二十分钟后,崔格回到伊登那一边的房子,在起居室找到梅森和伊登。
“你和卡生太太谈得如何?”梅森问。
崔格说:“不太满意,不过她还是告诉了我几件事,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我懂了,”梅森说。
“现在你想不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资料?”
“我想还是不要好了,”崔格说。
“你自动送上门来,准没好事,但你还是说吧。”
梅森说:“我想请你注意一点,卡生的衬衫袖子手肘以下全部湿透,但他外套的袖子却没湿,只有袖筒里面渗到衬衫上的水。”
“你是怎么知道的?”崔格问。
梅森说:“一位报社记者告诉我的。”
崔格说:“现在你已经让我注意到这件事了,你认为其中有何涵义?”
梅森说:“这里有座游泳池,又有人袖子湿了;我想其中必有关联。”
“好吧,”崔格说。
“我会过去看看。”
崔格开始朝游泳池走去,回头看见梅森和伊登也跟了上来。
“我想我并不需要两位协助我查看,大律师。”他说。
梅森说:“我的当事人需要我掌握案情的进展。”
“我可用不着听你当事人的意见。”
“好吧,”梅森说。
“那么我这样说好了,你有搜索状吗?”
“用不着,这里是凶案现场,我当然有权蒐证。”
“不错,”梅森说。
“而且你有权驱离可能会湮没或取走证物的人,但只要你走出案发现场一步,然后没有搜索状就迳闯私宅,那屋主的法律代表就有权……”
“好了,好了,”崔格没好气地让步了。
“我不跟你吵,你们要跟就跟吧,不过可别插手,也别想取走或湮灭证物。”
崔格走到游泳池畔,查看将地面和庭院一分为二的紧绷铁丝网。
“弄这个东西很费事的。”他说。
梅森点头。
“要越过这道铁丝网,只能潜水了,”崔格说。
“网子又紧又密,不可能爬得过去。好吧,我们来看看。”
崔格脱掉外套,卷起袖子,跪在地上将右手探入水中,沿着池壁摸索,水浸到他的手肘。
“你想会有什么?梅森。”他问。
“不知道,”梅森说。
“我只不过认为那人的袖子湿了,其中一定有文章。”
“那当然。”崔格说着,继续摸索池壁的瓷砖。
薇安站在她那一侧的庭院门前,问道:“我能否请问一下你在找什么?”
“证据。”崔格凶巴巴地说。
崔格已经把铁丝网这一边的池壁摸过一遍。
“好了,”他说。
“我看这边找不到什么,我再试试另一边,只不过我不知道你到底以为会找到什么,梅森。卡生太太,你能不能搬张椅子到铁丝网旁边?我在这边也摆张椅子……靠近瓷砖摆就可以了……谢谢你,这样我就省得绕一大圈了。”
伊登搬了一张靠背椅到铁丝网旁边,卡生太太也搬出一张差不多的椅子。
崔格爬上椅子,跨过铁丝网,踏上另一张椅子,然后下来把另一边的池壁也摸过一遍。
“找不到什么嘛。”他若有所思地说。
梅森指着池中浅处的混凝土台阶。
“警官,你有没有摸过那边?”
“摸过了。”
“台阶后面呢?我从这里看,最上面那一级似乎没有紧贴池壁。”
“那又如何?”崔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