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接下来,我试图查明十日晚上以及十一日上午在将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一走进将军的公寓,就发现了两样完全相矛盾的证据。第一样是关于奥利弗的故事,听上去非常值得关注。第二样则是伍德沃德提供的关于衣服的证据。”
“衣服有什么问题?”
“您还记得吧,我问过他,他把将军的衣服从贝罗那俱乐部的衣帽间取回来之后,有没有从衣服里取走过任何东西。他说什么都没有动过。他的记性应该是可靠的,而且我认为他是一个诚实坦率的人。因此我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就是那天无论将军是在哪里过的夜,第二天早晨他绝对没有上过街。”
“为什么?”莫伯斯先生问道,“您本来希望在衣服里发现什么?”
“我亲爱的先生,您想想那天是什么日子。是十一月十一日啊。您想,像他那么一个怀有强烈的爱国热情的老军人,会在荣军日那天甩着手在街上走吗?会来到俱乐部却不佩戴佛兰德罂粟花②吗?这实在是不可想象的。”
“那么他到底在哪儿呢?又是怎样来到俱乐部的?您也知道他确实是在那里啊。”
“不错,他是在那里——完全僵硬了的时候。事实上,根据彭伯西的判断,当时尸僵已经开始消退了。这一点我后来也向整理遗容的女士证实过。考虑到室内温度等因素,他的死亡时间必然远远早于上午十点,亦即他通常到达俱乐部的时间。”
“可是,我亲爱的先生,上帝保佑,这怎么可能呢?总不见得是他死了之后被人搬到俱乐部里的吧,这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一点儿也不假。奇怪的地方就在此处,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进俱乐部。更有甚者,前一天晚上也没有人看到他离开。芬迪曼将军可是俱乐部里最着名的人物之一啊!他好像忽然之间就隐身了。这完全说不通啊。”
“那么您的意思呢?那天晚上他住在俱乐部了?”
“我认为那天晚上他睡得非常平静、安详——在俱乐部里。”
“您真是把我吓坏了。”莫伯斯先生说,“我想您的意思是他已经去世了——”
“是的,就在那天晚上的某个时刻。”
“但是他也不可能整晚都坐在吸烟室里啊。仆人们必定会——呃——注意到的。”
“当然。但是,如果没有人看见,这必然会对某人有利。有那么一个人会希望大家认为他是在第二天上午去世的,迟于多默尔女爵之死。”
“罗伯特·芬迪曼。”
“正确。”
“可是罗伯特怎么会知道多默尔女爵的事呢?”
“啊!这是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的地方。将军在拜访过他妹妹之后,曾经见过乔治。乔治声称将军完全没有向他提起过遗嘱的事,可是,如果整件事是乔治策划的,他当然会这样说。我非常担心乔治。”
“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啊,如果乔治了解到的情况可以使罗伯特得到五十万英镑,他自然会希望从中分一杯羹,您说呢?”
莫伯斯先生长叹了一声。
“等一等,”帕克插口道,“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彼得。但是,假设将军确实如你所说,在十日晚上就去世了,他的尸体在哪儿呢?正如莫伯斯先生所说,多多少少总该有几个人看到尸体吧。”
“不对。”莫伯斯先生忽然灵光一现,说道,“尽管我很不喜欢这个推论,但是我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当时罗伯特·芬迪曼就住在俱乐部里。显然将军是死在他的卧室里的,并且一直被藏到了第二天早晨!”
温西摇了摇头,说:“这法子行不通。我觉得将军的帽子、外套之类的东西可能在罗伯特的卧室里,但是尸体绝不会在那里。您想想,先生,我这里有一张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