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却还是出现在画面上了。
“打电话的人说,他清除了画面上的马赛克,知道了事务所的名牌。他好像对机械方面很行。”
裕之打了个喷嚏,其实他原本想冷冷地哼一声嘲笑侦探的吧?
“他说打给警方只会被忽略,可是打到我这里的话,应该会好一点。托他的福,我常常接到有趣的电话呢!”
“这种事常有。”裕之不屑地说。“不用理会这种人吧?他不久就会玩腻,找别的目标了。”
几个小孩子唱着歌经过。侦探等他们的歌声远去,才开口说:
“打电话的人,说要来我的事务所。”
裕之沉默了一下,然后他奚落地说:“然后呢?你怕了,要我们保护你,是吗?”
侦探没有理会,他用一样平静的口气说:
“我觉得让大块头刑警和你去见他比较好。你们现身的话,他或许会有所警戒,不过你们只要躲在隔壁房间就行了。我认为有必要好好听一下这号人物说的话。”
这个时候侦探才首次语带笑意地说:
“反正警方好像也还没找到可以突破瓶颈的地方嘛!”
裕之又打了个喷嚏。他可能是想反驳什么,但是我觉得他打喷嚏是对的。
大块头刑警很感兴趣。
“那种人怎么能相信?”
裕之不平地说道。大块头刑警用一种老师训学生为迟到辩解的口气说:
“谁不能相信?那个重考生吗?还是侦探?”
“两个都是。”
“很好。怀疑别人是件好事,我们干的工作就是以怀疑所有人为信条。早上起床发现金牙不见了,就先怀疑睡在旁边的老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啦!”
看到愤愤不平的裕之,连我都想替他姐姐臭骂他一顿。我的皮革是上等货,用它一巴掌甩上去的话,应该顶痛的才对。
“你对那个侦探有偏见。”
“是啊。不止是他,所有私家侦探跟骗子根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大块头刑警就像是站在X光照射台上被吩咐“深呼吸”时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叹着气说:
“的确,就一般来说,是有这种可能。不过那个叫河野的不太一样,他是个老手,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裕之沉默了下来,大块头刑警继续往下说。
“而且,他觉得有责任。”
“责任?”
“没错。他对塚田早苗的遇害,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事,非常自责。这等于是伤了他身为老手的自尊,所以他是来真的。搞不好比你还认真。”
“我也是很正经啊!”
“是啊,可是正经跟认真是不一样的。”
大块头刑警说得真好。
“如果河野建议我们去看看那个脑袋有问题的重考生,那就去比较好。不是说那个重考生一定有问题,而是或许可以透过他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河野说那个重考生在昨天的电话里说“我会在这两、三天去拜访,出门前会先打电话。”大块头刑警和裕之讨论后,决定等侦探的进一步联络。
这天晚上裕之赶在百货公司打烊之前冲了进去,为舞子买戒指。从我的怀里拿出信用卡时,他的手有些颤抖。
舞子是四月出生的,诞生石是钻石——非常昂贵的宝石。
裕之很清楚她的指围。店员推荐的戒指指围比她的无名指大,得送去修改,因此他在“谢谢惠顾”的送行下离开时,我怀抱着百货公司的收据。裕之在电车上抓着拉环时,我感觉到他像是要确认那张收据确实还在似地,一次又一次隔着外套摸着我。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帮你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