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戴小姐。”
郭小峰冲刚进宾馆的戴亚丽招呼道。
“哦?”戴亚丽张大了嘴巴,她没有掩饰好自己的吃惊,“你好,郭警官,”她迟疑地问,“在等我吗?”
“是的,还有一些情况需要向你核实,请这边坐吧。”
他们来到了宾馆大堂比较隐秘一角的会客区,除了小秦,没有其他人落座。
“您好!秦警官。”
“您好!”
戴亚丽小心地在红色沙发上坐了下来,略显不安地说:“我希望你们没有等太久,你们可以给我打电话约好的。”
“我们也是刚到,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可能会在宾馆里。”
“噢——”戴亚丽用手掠了一下头发,“我出去吃饭了,也顺便走走,你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房间里待久了,几乎要发疯了,尤其是想到国胜……”她开始悲伤地捂住了脸。
“你镇定一下。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
她的手从脸上放下了,但依然低着头,带着不能自拔的悲伤感觉坐着。
“我们确定了周淑文孩子的死,确实有问题。”
戴亚丽立刻抬起头,刚才的悲伤一扫而光,她充满期待地看着郭小峰:“那么……”
郭小峰有些疲惫地揉揉眼睛,没有直接回答。
“再谈谈她们吧。你认为她们母女对离婚的反应是什么?”
戴亚丽似乎很高兴话题集中在别人身上,她飞快地回答道:“她们都是很奇怪的人,真的,好像是清朝以前的人,认为离婚是丢人的事,其实在现在这根本不算什么,你说是不是?”
“具体说说她们的反应。”
“那个钱老太太口口声声说她们周家没有离婚的女人,还说过去休妻还要说说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条?如果确实淑文有错她也就认了,可淑文绝对守妇道,国胜不能说翻脸就翻脸,抛弃了淑文……我听了直想笑,她们周家,她姓钱她不知道吗?还有她的‘休妻理论’,真滑稽!什么时代了?好,就按她的理论说,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总该知道吧,他们可没有孩子,国胜都四十多了,没有理由和淑文离婚吗?”她一口气说道,“还有,她看国胜确实爱我,马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示,随我们如何,只要不和淑文离婚就行,那事关他们周家的声誉,笑话!听她的话你还以为她们是什么大家族,是孔子的后代呢!其实,嘁——”
“那周淑文呢?”
“她?”戴亚丽顿了一下,斟酌地说,“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怎么讲?”
“我想她心里也很爱国胜,可嘴上不表现出来,你知道她那个年代的女人是这样的,不管心里怎么想,嘴里总是很撇清的,喜欢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不稀罕国胜似的,其实我知道是想等国胜求她,女人的悲剧!”她慢慢地说完,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无法抑制的得意和满足。
郭小峰没有追问,经验告诉他,在男人(或女人)争夺战中的胜利者,常常很快就会在自我满足中继续表达,多数人都无法遏止自己取得胜利后的喋喋不休。
戴亚丽也没有例外。
“那个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令男人屈膝的资本,怎么说呢,不能认清自己的处境,哼!这一点还不如她妈清醒。”说完,她把脸高高的一扬。
“你能确切的总结一下周淑文对离婚的态度吗?”
“表面上无所谓,其实很在乎,我敢断言她很在乎。”她的头低了一点,带着不容质疑的表情回答。
小秦很高兴可以不只看到她的鼻孔了。
“怎么看出来的呢?”郭小峰接着问。
戴亚丽皱了皱眉头,对于对方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