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变成为了‘祭品’。原先的好朋友便再也不和我说话了,也不回复我的短信了。谁都不理我,无视我,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不仅是班里,连社团也一样。神谷使了些手段威胁社团的朋友,不让他们理我。即便如此,我还是坚持去学校上课,默默忍受着,因为我以为升到初二后,一切都将会改变。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不但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更加厉害。我和神谷分到了同一个班级,新任班主任又是一名年轻的男老师,他不但不管,反而加入到‘献祭’仪式中,比如点到时故意不念我的名字等。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不去学校了。”
“佐知子,你一直在家待着,就没有察觉到吗?”柳濑训斥妻子道。
柳濑心想,佐知子在家里做专职主妇,她和在外工作的我不一样,有很多和孩子接触的机会,可她却没有察觉到孩子的变化?如果早些发现早些帮助的话,事情是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
“我早就感觉到了。去年十月开始,孩子的话一下子变少了,而且常常把自己关在屋里。我向他询问原因,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你知道这些事?那你为何不去帮孩子呢?”
“妈妈帮我了,她尽全力帮助我了!”正彦为母亲辩解道。
“一开始,我先去学校见了班主任,和他说明了情况。可是他的态度很冷漠,说他已经向包括神谷在内的所有同学确认过,所谓的‘献祭’仪式只是孩子玩的一种游戏而已,并非校园暴力,无须家长干涉,等他们玩腻了,自然就不玩了。虽然对于做这件事的孩子来说是‘游戏’,可是对于承受这件事的孩子来说就不是‘游戏’了。如果出现打骂或是借钱的情况,校方也许会认真处理,但是由于并未出现这些情况,所以他们最终还是将此断定为‘游戏’了。”
“有没有和他的父母沟通?就是那个叫神谷的孩子的父母?”柳濑问道。
佐知子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说了。既然学校不愿意管这件事,那我干脆就直接和神谷的父母说好了。神谷的父母离婚了,和母亲一起生活。听说他妈妈在夜总会工作,晚上不回家,所以白天的时候,我按照正彦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他们家。”
“什么时候去的?”
“什么时候来着……是去年!”
佐知子沉默了片刻后,愤怒地说道:“这位母亲比老师还要过分!她说因为马上要去店里上班,所以没时间招待我,一直坐在镜子前旁若无人地化妆,连说话时都不正眼瞧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低头恳求她说,请您说说孩子吧,让他别再欺负其他同学了!可是这位母亲不但没有表示歉意,还把事情怨在咱家孩子头上,说作为家长居然还干涉孩子间的游戏,真是太丢人了!您家孩子之所以被全班同学嫌弃,都是因为他在性格上有问题!如果对现在的学校不满,您可以转学啊!说完,还问我‘夫人,您是专职主妇吧’,我回答说‘是的’,然后她就嘲笑道‘原来您靠丈夫养着,是吃软饭的啊!怪不得这么多工夫干涉孩子’。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火冒三丈。”
讲到这里,佐知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沉默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当时真不愿再和那样的人多说一句话,于是我就直接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老师还有对方的母亲肯定是觉得你好欺负,如果我出马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即便是我想告诉你,也没有机会啊!你每天单是上班就已经很辛苦了,我哪能再让你操心呢!而且你还常常对我说,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是啊……”
“不过,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解决了。”佐知子高兴地说道,“神谷转学了,因为他的母亲被杀死了。”松语文学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