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外面刮起了风。无声地从天上降下的雨夹带着雪花,不停地从侧面吹打着出租车的车窗。
这样的夜里是赚钱的好时机,东都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久保驾驶着蓝色的皇冠。奔跑在大街上。限制距离还剩下了很多。
久保还很年轻。是个衣冠整齐、很严肃的青年,他刚把一对情侣送到干驮客的饭店,之后驾驶空车向新宿方向开去。
代代木车站前面,有很多等车的人。一个戴白色呢子礼帽的男人叫住了久保的出租车,这个人把帽沿压得很低。来人竖着雨衣的领子,遮住了整个的脸。久保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本能地闻到一股不样的昧道。但是作为出租汽车司机固有的习质,久保用脚踩了紧急制动闸。
“去哪儿?,,
久保打算如果太近或是郊外的话,就拒绝他。
带礼帽的男人默默地打开后车门坐了进来,久保明显的表示出讨厌的神情。
“户山高地住宅区。”
低声说话的乘客便是盯田。他坐在座位上后也未摘下滴着雨滴的呢子礼帽,两手一直插在口袋里。
久保一声不吭地发动了他心爱的丰田车,离开代代木……穿过新宿三光盯,直朝前行驶,汽车的尾灯,在雨夜的潮湿空气中,摇肴血红的光芒。
车过了西大久保后,汽车的数量一下子少了许多。出租车爬坡来到户山高地住宅区时,已看不到任何车的前车灯了。
“几号?”
久保问道,周围阴森可怖。
“八号地稍微往前一点儿。”
盯田解开了雨衣的钮扣。
透过住宅区的灯火,黑暗的夜幕更加深了一层。右手边的学习院女子短阴大学的树林和高地迎面压了过来。
“好了,停车。”
盯田静静地说道。不知什么时候,盯田插在薄薄的皮外口袋的右手。拨出了装着消音器的P38自动手枪。藏在驾驶室背后的暗影里。
“停在这里行吗?”
久保停住了车,打开计程器的灯。
盯田欠起身,用拇指打开握在右手的手枪的保险,那只右手象蛇的舌头一般一闪,装在枪口的消音器就抵住了久保的脖子那动作带着一股魔力,久保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出声叫了起来,他缩着脖子,身子向前弹起,倒了下去,手趴在方向盘上。到了这种地步,想不干也不成了盯田抠动了板机,闭上眼睛射出了子弹。
枪由于后作力,差一点震脱了手,帽子也滚落到地板上,子弹打碎了久保背骨的第一胸推,穿过心脏,打裂了肺部,从左侧肋骨窜出来,溅落到汽车的地板上,闪出了火花。久保连声也没吭就死了。
盯田拾起从抢腔弹出来的空弹壳,翻过驾驶室的椅背坐到前面的座位上,他关掉手枪的保险,把枪别在裤子的皮带上。盯田打开钢笔型的手电简在车的地板上寻找着,当他找到已经炸得同海星一样的弹头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把它装进衣袋里。
久保垂着折断的脖子,半个身子压在方向盘上,动不动。子弹射出的胸口下面,带着泡的血慢慢地扩散到西服衣料上面。
闻到血腥味时,盯田最开始感到一阵恐惧,心脏抽搐跳得非常厉害,同时直想吐,背上突然燥热无比。盯田下意识地去找香烟,然后用哆哆嗦嗦的手摸出了打火机,将香烟点燃。
道路的对面,闪现车的前灯越来越近,盯田熄灭了打火机,关掉车上所有的灯,而后抱住久保的尸体,伏在座位上。
前车灯的灯光越来越亮,强烈照亮了出租车的顶棚,而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远方。隔了好长段时间,盯田就这样低着头出了一口气。
盯田心跳平稳后,闻到了刺鼻的尸体的血腥味和被火药烧焦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