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
透过雪白的车灯,邦彦清楚地看到市村的一只手从身体上飞了出来。
一丝亮光决速掠过邦彦的双眸,又马上消失了。他翻身跳入车中,全速逃走了。车后一道微弱的红光世逐前被浓雾吞没了。
就连附近派出所的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赶到现场的警察对几分钟前桥上曾停有一辆神秘的小轿车一事也一无所知。
第二夭早晨,邦彦没有离开他的住所。这是一套坐落在下落合的并不十分宽敝的房子是邦彦自己选下的口他卧在床上一边吸着烫嘴的咖啡,两只眼在一叠报纸上扫来扫去。
强健的身体上随随便便裘着一件长袍。浑身的肌肉象青铜铸的那样结实又象用牛皮搓成的鞭子那样富有弹性太阳已升得很高,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把室内照得亮堂堂的。
装置非常简朴。书架上满满地排列着各种书籍,浅茶色玻璃门上挂着的枪袋中,胡乱地插发着四支来福抢和六支散弹枪。
邦彦面无表情地翻看着一份报纸。
昨晚发生的事已上了报纸但无非是登在“社会版”或(东京)都内版,这些专门为一些逸闻琐事开设的“角落栏目”中。这也的确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一一醉汉从立交桥上摔下来被电车轧死,对于读者来讲,这样的所谓新闻旱已习以为常了。
邦彦一口气喝光杯中的咖啡,把杯一扔,又把目光转到了“寻人启示栏。”
要找的东西还没出现“不会这么快就登出来的,”邦彦默默对自己说道。
邦彦把报纸叠好,整齐地放在桌上,又把咖啡杯压在上面。点着了一支烟,一扭身,仰在床上慢慢吸了起来,两只含着优郁神情的眼睛紧紧盯着天花板。好象要努力穿透一样。
耸立在口本桥石盯气丁目的协明大楼是一幢六层建筑。十几家商社在这里租用厂地方,工作人员总共有近七百名。
以经营医疗器械和药品原料为主的新东商事也座落在这里。作为京急公司在城东经营的重要一环的新东商事的总经理黑松,是矢岛裕介的堂兄弟而至于那位市村,不过是新东商事里的一只工蚁―普通小卒,但很优秀。
新东商事在协明大楼中占有四、五两层。市村所在的涉外部的办公室,在五楼的东面。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可以把仅一路之隔的豪华得象王宫似的三星银行的内部看得清清楚楚。
钻进新东商事,从内部发起进攻,这是邦彦一直在盘算的。市村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名小卒,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但真的开始大干的话,必须小心谨慎,一天一天地等待良机。
同时,邦彦也考虑到新东商事是京急休系中最弱的一环。所以,按照自己的布署,第一步不设法稳住其地位的话,对自己的全盘计划的最后施行是有消极作用的究竟怎么去做?邦彦的真正目标是三星银行。而至于弄死市村,只不过是他在设下大赌局时故意抛出的一枚诱饵。
京急体系没有自己的核心银行。但是,作为三星银行的长期稳定的大董事之一,持有千万股的股票,享有五于亿日元的借贷权。设法让这笔钱化为饱影一旦办成,对京急体系来讲决不是件无关痛痒的事。
“这步棋既有分量,又极有趣”邦彦合里暗笑道。而且,成功地搞垮一家年间存款总额超过四、五千亿元的大银行,这也是邦彦多年来的梦想之一。
“这绝非易事呀!”
邦彦很清楚这一点。正是因为“绝非易事。”他才觉得干起来有价值,够味儿。
虽然那需要巨颇的血本,而且可能需要长达5年、10年的时间。但一旦成功,一切费用全能够补偿回来。只要做到那一步,同矢岛的京急决以死战的资本就到手了邦彦很晚才起床,吃了几个煮鸡蛋,喝了杯啤酒作为早餐。在高领衬衫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