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员的生活使她的生活丰富繁华,她既有现实中的人生,又能体味到戏中的人生。现实中某个人生的片段还没有登场,戏中就让她事先品味了。其实应该说,她的人生是在戏中的人生之后发展起来的;这也是物质和精神齐头并进的。她有戏中人生的先行,她现实的人生走得便坚定无悔。这样,她其实是有两辈子一样了,只不过,不分一前一后,是交融相错、轮流登台的。戏是浓缩了生活的精华,生活是精华的缔造和延伸;戏是轮廓,生活是细节,生活就是框在戏中行走的。戏比天大,生活就是无限大。这使她既能超越现实,又不能完全超越;她塌实在现实中,又借鉴戏中的经验,两个舞台,却能相辅相成;戏中张扬了,生活中就该内敛了。她生活来自的经验广泛,便有了更广泛的体验。经验是她生命里的丰厚物质,叫她生活得明明白白。她常常有一种被修炼过的感觉,深入进生活,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幸福还是苦难,酸甜苦辣还是悲喜欢盛,完美还是缺憾,她似乎随时都能平静进去,又随时能够淡然而出。姐弟们与他相比,少了多少生活呢?她真是幸福万分。生命是至高无上的,只要有了感激生命的心,心就像戏一样,比天还大。看得远,望得深,还有什么不能逾越,还能有什么成为抱怨呢?
卞银薿了解了孩子们,孩子们也了解了卞银薿。过去的年头,他们和卞银薿有限的见面当中,只是感到她外形的美丽,对她的评价是从家族很多人的口中听到的,就像卞银薿评价他们是从大人们口中听到的一样。他们听到的对卞银薿的评价只是一个字,好。他们感觉卞银薿匆匆忙忙,除了大人们说的,那就是他们感受到的表面现象了。她温和、热情,对谁都是态度和蔼;她大方,每次见面都会送给他们礼物,经常还有大人们的份;她勤劳,无论见到她是在她的爷爷奶奶家,还是在她的父母家,回回碰上,回回她都有活儿在干,不是在做饭,就是在洗碗、拖地、擦桌子、洗衣服,一脸的愉快,仿佛劳动是很快乐的事。有时,还会看到她十分起劲地为她的爷爷奶奶捶背、按摩,她的爷爷奶奶一脸的快意。他们见过家族的亲人,很多人都有过与父母或兄弟姐妹的争吵辩论,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她与家人中的谁红过脸,吵过嘴,哪怕是争论。现在,他们都到了她的身边,对她的感觉更深更多了。她有点时间,尽量想着给了他们,使他们学习之外的时间过得愉快。每次聚会,她总是想着法儿地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她关心他们的学习,关心他们的生活,参与的时候,付出的爱心,比他们的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父母之外的人,有谁对他们有过如此热心的照顾?他们对她的评价,就是过去大人们对她的评价,依然只有一个字,好。她的工作,他们并不了解,但他们心里想,她人这么好,怪不得她能出名呢。
除了卞银薿带给孩子们的感触,孩子们之间也是互相有了比较和感触。卞翾越加感到了自己妈妈的伟大,是绝不松懈努力的。卞梦飞觉得自己的父母虽然离婚了,他的生活方面却依然比大家优越许多,他是不能辜负自己现有的优良的物质生活基础的。卞欢逐步有了惭愧。受四姨的“教育”,她来北京几个月后,就把自己存下来的钱全部寄给了母亲,说是给家里还账,买房子贴补的;之后给母亲的电话中说,今后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去一些钱;再之后,就说家里有什么需要,尽管给她打电话;说得长远些,还会说,将来她在北京能够立足安家的话,母亲就把杂货店搬到北京吧。卞欢的话语,说得一次比一次温暖,母亲卞银花都不知道怎样接她的话了。母女自然而然地就跨越了隔阂。卞银花骄傲地想,女儿是没有白生的。卞欢的话让她努力地工作、生活。董安凡不甘落后,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十年规划表,目标分了初级阶段、中级阶段、高级阶段。初级阶段打工作的基础,要让自己在业务上立得住,走哪儿都不怕的;中级阶段是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