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阿枫、阿飞一并装入筐用屁股坐在上面。
市场的鱼贩平时最恨这几个人,都拍手称快,说这回总算逢上了对手。彭昆、苏氏兄弟在鱼篓里挤得嗷嗷叫,陈余祥拾起一杆断秤捅彭昆:“还充不充大爷?叫爹我就放了你。”
彭昆不叫,陈余祥就用秤杆挑着烂鱼往他嘴里塞:“你还嘴硬,我看你能硬到几时,不认输就一直喂你鱼吃!”
彭昆吐掉口里的烂鱼:“我,我认输。”
毛竹编的鱼筐很大,彭昆一张满是泥的嘴刚好被挤在外面,他一口接一口地吐着鱼泥。
陈余祥等着他认输:“怎么样,还不肯叫我爹?”
彭昆蠕动着嘴唇,喘了几口粗气:“我叫,叫你——”
陈余祥逼近一步:“叫我什么?”
彭昆啐了一口:“我叫你儿子!”
陈余祥火起,寻一条更大的鱼往他嘴里塞,彭昆口太窄,进不去,扔了鱼和陈百威猛摇鱼筐,筐里的三人同时哭爹叫娘。
两位正“教训”彭昆仨人,南叔随后赶来:“住手,祥仔、威仔,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余祥道:“这三个家伙不是人,没人性。”说着仍继续摇筐。
南叔气喘吁吁地附耳陈余祥:“你惹麻烦了,香港不比家里,湾仔地带广州人很多。”
陈余祥有点发虚,自找台阶说:“阿威,看在这位大叔份上,他们!”言罢,揭开筐盖,叠在最上头的苏小枫哼哼叽叽从筐里爬来。
彭昆三人都出来了,陈余祥手指他们:“你们听着,今天我看这位大叔的面子饶了你们,今后不许再欺侮弱小,若让我碰见,小心狗命!”彭昆等人的,全身是泥,样子十分狼狈,走了一段路,估计追不上他们了,回头叫骂道:“小子,好生记着,老子不会放过你!哎哟,痛啊——”
苏小枫、苏小飞伤势略轻,跑过来搀扶:“昆哥,伤得重不重?”
彭昆摆着手:“不要管我,盯着那两个家伙,这仇一定要报!”苏小枫果真放开彭昆,躲在一个档口后面。苏小飞道:“阿枫,不要盯,给他们瞧见又追上来揍我们。”
苏小枫搔着头:“不盯紧给他们跑了怎么办?”
苏小飞道:“笨东西,保证跑不了,我有办法找到!”说着附在彭昆耳朵旁咕噜几句什么。
彭昆“嘿嘿”一笑,挥手道:“阿枫,我们走,阿飞说得有道理,找阿南那个老不死的去!”
彭昆三人离去了,市场暂时无大碍。香珠从熟人处把早晨那篓鱼搬出来,南叔和阿祥、阿威早已收拾好摊位,摆好等着顾客上门。
市场又恢复了往常热闹、繁荣,仿佛这里根本不曾发生过一场斗殴。所不同的是,南叔的熟人不时走过来问道:“何南,两位后生仔是你什么人?”南叔是老实人,回道:“是我表侄,日后就留在这里了,请多关照。”
陈余祥在广州市呆过一段时间,并且加入了一个叫“洪胜堂”的组织,懂得复杂的江湖常识、事体,待没有外人的时候提醒道:“南叔,你老千万不要对外人说我们是你的什么人。”
南叔不解:“怎么啦?你难道不认我这位表叔?”
陈余祥道:“南叔别误会,我们要提防彭昆找麻烦,你说过他有大把同乡,在这里。”南叔一听,明白过来,叹道:“刚才你们两个教训得过火了点,好了,好了,阿珠留在这里,你们跟我回去吃饭。”
仨个人一路无语,回到筲箕湾华人居地。这里房屋密集,大多是红砖青瓦结构,在山坡上间或有红墙绿瓦的富人别墅。
南婶已提早备好饭菜,多是时令鱼类,或盐煮或清蒸,这时恰好有卖烧酒的在门外叫卖,南叔要了两斤。
陈余祥、陈百威初来乍到,诸多事务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