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本急得脑筋蹦起多高来:“你倒是乐意不乐意,你说句痛快话!”
“大哥,我想您不会糊涂吧,我妹子也知道,我有媳妇儿,是赵占元的女儿,不但有媳妇儿,很快我们就有孩子了,您怎么能提亲呢?这,这叫我多为难哪。难道说令妹还要做小不成吗?”
“也是,我也跟我妹子说,可我妹子这人她也不知怎么了,这弯就转不过来了。”
张作霖听完一笑:“大哥呀,令妹的性情我太了解了,她人很倔犟,说一不二,但分什么事,这事是闹着玩儿的吗?当初她跟我也提过,我曾经向她表示过,如果我原配的妻子不在了,说句难听的话,嘎巴,得暴病死了,我得续弦,我决定娶令妹,让她给我做填房,将来把她扶正。可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啊,我媳妇儿的身体可结实了,比老牛还结实呢。再说什么病也没有啊,我也不能把她给休了,我们夫妻的感情也不错,令妹插足其间多有不便吧。我说老兄啊,我希望你告诉令妹,就让她死了这个心,如果将来真有了机会,我绝不食言,一定娶她做填房。要没有那一天,就算了。”
“唉,这些事这些道理我全懂,你说我也是闯荡江湖的人,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我能逼着你把她给休了吗?那也太缺德了。好吧,我再跟我妹子讲一讲啊,不过这个事你别往外张扬,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你知我知,咱们也就算了。”
这酒喝得才没意思呢,没词了。等酒宴吃完了,残席撤下,张作霖又休息了一会儿。外边把马给准备好了,张作霖起身告辞。田玉本亲自护送他离开田庄台,田小凤就一直没露面,张作霖心说看见没,挑我的理了,这田小凤性如烈火呀,备不住我把她给得罪了,还得报复呢,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得赶紧离开。
在临走的时候,田玉本说:“兄弟啊,你在我这儿住了一些天了,我已经派人打听外边的情况,局势不太妙啊,现在更乱了。大鼻子、小鼻子,名目繁多的保险队,大团、小团,乌七八糟啊,到处抓人,到处杀人哪,那失踪的人有的是啊。我说你赶奔青麻坎三界沟,你可得留神哪,最好别走大道,也别走小道,哪哪都不太平。你呢早早地休息,晚晚地起身,日头高的时候你就打店住下,一人一枪一匹马,你可太孤单了。我说你啊这么办,你赶奔牛庄,在牛庄高佗子一带你转,然后再赶奔三界沟,虽然这样转个大圈,但是比较太平。”
“哎,我记住了。”张作霖谢过之后起身告辞。赶奔三界沟也太难了,这么不太平,因为张作霖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不允许他不加小心。
张作霖这天往前走着,离高坎不太远了,他熟悉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叫小王家佗,离高坎十二里地。张作霖心说,小王家佗这地方别看不大,却是交通要道,我记得这还有个娘娘庙,每年三月十八还有庙会,哎呀,现在正是三月,哎,对了,快十八了,还有没有庙会啊?不如我从小王家佗走。他把马一拨,奔小王家佗了。
真叫张作霖猜着了,不但有庙会,今年的庙会还非常热闹。什么原因呢?因为战乱连绵,水利不兴,老百姓都苦透了,能有五年庄稼没得着好收成,上年纪的人就以为得罪了娘娘,该下雨不下雨,该刮风不刮风,不得把人都给热死。尽管天下这么乱,咱们该烧香还得烧香,让娘娘保佑着咱们得个丰收,所以这些上年纪的人一撺掇,这庙会今年还就开了。张作霖到了小王家佗一看啊,哎呀,这街上挺热闹,再看那娘娘庙,完好无损,没遭任何人的破坏。山门大开,青龙、白虎,钟鼓二楼两层大殿,人们出来进去的还真有烧香的,十里八村的人冒着风险到这儿上供来。
张作霖也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心说先在小王家佗打打尖,顺便打听打听三界沟那边的情况,然后再走也不迟。在村子口有一座大清茶馆,张作霖把马带住,从马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