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没被起诉,未来,大概也没我什么事。我们只知道我没罪,但却不知道我到底杀了人没有。”
“你真的觉得很困扰吗?”
“只是不确定有多困扰而已。我知道我这辈子肯定会不断地猜,我有点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有点?”
“我告诉自己,得想个办法查明真相;但其实,我只想确定我没杀死那个女人。如果我真杀了她,坦白说,我宁可装作不知道。别跟我说这没道理,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啊。”
“是啊,”他说,把她拉进臂弯,“这也就是你是我女人的缘故。”
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你的女人吗?”
“啊?”
“我是你的女人吗?”
“当然是。”
“好。”她说。
在床上。在他们温柔、懒洋洋地做爱,甜蜜的高潮过去之后,他下意识地想拿根烟,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烟癮发作的间隔比较长,也没那么强烈了,但终究没连根铲除。跟烟瘾拔河结束后,他说,“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我知道。”
“你知道?”
“那天晚上,还是什么时候,我忘记了。反正打从我要你把手压在我喉咙上,你就一直想问。”
“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
“你就一直在等我开口?”
“我担心你问,但又怕你不问。”她说,“约翰,我爱你。”
“不过……”
“不,并没有什么不过。在我迷恋你到难以自拔之后——没错,迷恋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
“这词你爱用就用吧。”
“你好像在跟我说话,透过你的书,我也好像能跟你交谈似的。从一开始,我就想要你,你不知道吧,至少没有意识到。约翰,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心里多少有数。”
“你只是不想说出口而已。这件事情你是明白的:我想要你杀我。”
“你当时应该没意识到才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我发现这不是真的之后。”
“那是什么时候?”
“在我把你的手压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要你杀我的时候。”
“求你。”
“真的,我就是要你杀我。你没有下手,当然。我突然了解:我要的就是这个,走过这么一遭,我发现我再也不想要了。也许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或是我第一次去找梅蒂雅的时候,我就不再希望死去。”
“梅蒂雅就是那个穿洞的女人?”
“是的。”
“除去阴毛、剪了头发,在两个乳头上穿了小金环。”
“就是我开始用性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那一天,”她说,“也是我用艺术的方式,抒发我的疯狂的那一天,更是发现我可以保持自我,而且仍然能活下去的那一天。只是有一部分的我,始终没有苏醒,不曾觉悟,一直希望我能死在你的手里。”
“直到我不肯下手,它才罢休。”
“直到你不肯下手,它才罢休。”
“所以,在查尔斯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不重要了。”
“可不是?”她说,“我不早就告诉你了?”
“你知道,”他说,“左思右想,只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我有杀人嫌疑。”
“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我总不可能去偷别人的东西吧。如果真是我拿的,那我一定陷入空前未见的混乱当中,再如果当时的我,已经到了那般疯狂的地步……”
她站起来,拿着小兔子回到床上。“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