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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大家的视而不见当作是理所当然,甚至把它当做是盾牌,在犯下恶行之后,保护他全身而退。但他还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他确定他在丢汽油炸弹跟挥舞刮胡刀的时候,绝对没有人盯梢,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身影竟然会被看见。

    他还真没想到监视录影机,也不了解为什么在切尔西连续纵火案之后没多久,警方就找到线索,一下子便发现他跟二十八街妓院凶杀案的关联。他觉得要花好一番工夫,警方才能猜透他苦心经营的犯罪模式。他选这三家酒吧是因为打扫它们(还有那家妓院)的是同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就是发现查尔斯街命案的清洁工。

    现在他已经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设计这种犯罪模式。他见过也认识这个年轻人。他跟踪他,好像就是他在冥冥之中领他到下一个牺牲之地。以前,他从未质疑这种模式,回头想想,还真不知道所为何来。

    不过,你不能说这没有韵律、没有理由。韵律,当然有,只是理由,目前还不明显。

    没关系,做了就做了。

    他坐在窗边,看着这个城市。

    这间公寓挺舒服的,阳光充足、空气流通,家具也很得体。两个窗型空调,让室内在八月热浪来袭时依旧凉爽。这里也很宽敞,三层楼的木造建筑,足足被它占掉一整层,地址是布鲁克林区波罗的海街,所谓的波尔伦丘上。他还记得在“大富翁”里,波罗的海街跟地中海街是最便宜的产业。真实的波罗的海街其实不差,虽然他依稀记得这个地方在二三十年前,只是纽约边缘。如今,布鲁克林大部分的区域都改良过了,变成纽约中产阶级的最爱,那些在曼哈顿、布鲁克林区好地段(像是布鲁克林高地)买不起房子的人,纷纷搬到这里。

    艾芙莉·克里斯平,这栋公寓的主人,就是这样的中产阶级,今年五十一岁,在华尔街法律事务所担任法律秘书。她二十几岁的时候结婚,结婚照放在衣柜上,照片上的她是一个笑容可掬,浑身散发光彩的妙龄女郎,身边的新郎也是光彩照人。她的先生几年之后死于车祸,她搬到纽约开始新生活,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来往。十五年前,她搬到波罗的海街,跟她住的只有一只威廉·哈宾杰叫不出名字的猫。

    这只猫,甭管叫什么名字,总得有人喂吧。看来它是饿了,在他的脚踝间钻来钻去,用身体摩擦他,引他注意。他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猫罐头。只剩下两罐了,等吃完了,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只猫。

    他打开罐头,把猫食倒进碟子里,放在厨房的地上。看着猫吃得起劲,感觉肚子饿了,于是他也打开一罐扁豆汤、一罐烤牛肉丝,感觉起来罐头里面的内容跟猫吃的也没什么不一样。他把汤倒进炖锅,肉丝放进炒锅加热,然后把料理好的食物,先后装进碗盘里面,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吃了起来。那只猫不甘寂寞,跳上来看他在吃什么,他拎着它的脖子,把它摔到客厅里面去。这个教训应该够了,不过下一餐它还是会跳上来,动物会学乖,只是记不久。

    吃完饭之后,他把碗盘洗干净,用一块红白相间的抹布擦干,归放原位。他觉得,他真是个好房客。他洗盘子、铺床、喂猫,甚至还帮植物浇水,唯一有点差错的是:其中一盆,他好像浇太多了。

    他检查一下冰箱的冷冻柜,先前倒的水已经结冰了。他把盒子里的冰块全部挤出来,放进冰桶里,开了自来水,装满四个冰盒,让它继续结冰,再把冰桶里的冰块,倒进浴缸。然后,他关上浴室门,走到前屋,坐在窗旁的椅子上。

    他好想念他的书、他的历史、他的纽约客日记。据他所知,这些书还放在切尔西的仓库里,但是,那个区域对他来说,太危险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哪里都不怎么安全。他的照片在报纸、电视上,随时可以看得到,“美国通缉要犯”节目更是把他的形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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