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筹备委员。“但是,九月份,或是十月初,我想我会出去走走吧。等我确定一周年有什么活动再说。”
“什么一周年?”
“暴徒攻击。一定会有仪式,电视惨不忍睹,伤心的画面一再重播,我还担心……”
“还会有攻击行动?”
“说来好笑,我其实不太想谈这件事情。换个话题,好不好?初秋的时候,我想去旅行。卡罗琳老是想去伦敦,这次应该有机会成行,但我比较想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所以你十一月初的时候,会在纽约吧。”
“应该在吧。干什么?”
“十月底也行,想请你看个预展。九月份的杂事忙完之后,我要好好弄个展览。”
“太棒了,我那个最爱又有新作品了?”
他最迷杰夫考特·沃克了,只要看到,就一定会买,买来自己收藏,或买给博物馆;由于他的一往情深,让苏珊赚进不少佣金。葛瑞高里·史凯勒是个谜样的人物,跟一个美丽的女人结婚好几年,却保留着同性恋特有的敏锐与优雅。他的态度、进退,毫无疑问是同性恋,精力充沛、外露,又跟同性恋有些差距。她经常捕捉到他瞧女人的眼神,却从来没见过他用同样的眼神看男人。
一般认为,像这样的男人,由于入柜太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她认为这种说法是有可能的,反正也没有什么仪器,可以侦测一个人的潜意识层,这种争论注定徒劳无功。
“新人的新作品。”她说,“这个人你绝对没见过,因为没有人认识他。葛瑞高里,他是一个疯得不能再疯的老头子,但是作品,却抵达了无人能及的艺术巅峰。”
“真刺激啊。画家?”
“雕刻家,说正确点,应该说是组合家,跟你先前见识过的艺术家完全不同。”
“黑人?”
“对。”
“我不想说他们天赋异禀,听起来像是我居高临下评头论足似的,就和有人说他们有种天生的韵律感一样。当下最棒的艺术不都出自这个族裔?你是怎么找到他的,苏珊?你跑到密西西比三角洲,一个一个黑人社区去挖出来的?”
“他是本地人。”
“是个纽约客?”
她点点头。
“实在不该这么早就跟我预告。得熬到秋天?真不想等,苏珊,我不能先偷看一眼吗?”
“你一定可以抢先看到。”她说,“不过不能这么早。说真的,还没人见过他的真迹呢,至少还得等三个月。”
“三个月?那不是十月中了?”
“等我上完法庭再说。”
“你惹上官司啦?”
“没有,莫瑞·温特斯会教我诀窍,告诉我如何趋吉避凶。我得花三天时间,充当陪审员,参与审判。”
“识货。”他说,“在黑丝绒上画猫王的浪人艺术家,被你那双贼眼一瞪,肯定也要现出原形。你的新发现总有个名字吧?”
“有是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苏珊,苏珊,苏珊,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淘气鬼,希望你明白这点。”
“我知道。”她说,“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不想揭露他的身份,但是——”
“喔,拜托。这不就是你找我吃午饭的原因吗?”
“只是确定展览开幕的时候你在城里而已。”
“我要第一个看到,苏珊。”
“你在第一批来宾的名单里面。”
“好像有点差别吧,是不是?苏珊,你真难搞。你怎么能把我挑逗到这种程度,又离我而去呢?”
这个有点性暗示的比喻,显然就是故意的了。他会怎么反应呢?她想,如果,她钻到桌子底下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