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赞教授听说了约翰尼的新发明很高兴。这与他原来计划要做的事完全一致。这些计划目前还未成熟,但正在逐步形成。几周之后,他就可向咨询委员会提交完善的计划了。
卡赞教授不像有些科学家,譬如说那些搞纯理论的数学家;这种科学家不乐意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在实践中获得应用,以为这样做会贬低他们研究的理论意义。尽管卡赞教授也愿意研究一辈子海豚语言,但他意识到,应用他研究成果的时的白色石块,形状有点像蛋,但只有一颗豆那么大。
“这是什么?”约翰尼不屑一顾,随便问了一下。
“你不知道吗?”米克回答说。“这是珍珠,而且是一颗上好的珍珠!”
约翰尼对此并不太感兴趣,但他不想扫米克的兴——当然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寡见少闻。
“你从哪儿搞到的?”他问。
“不是我搞到的,是佩吉在80英寻深的海底找到的。没有潜游者敢下海这么深,那太危险了,即使有现代化设备也不行。但亨利叔叔在一次浅水潜游中,把银唇牡蛎拿给佩吉、苏西和艾纳看过后,他们一下子就捞上了几百只。教授说,单是这些就足以支付这次航行的费用了。”
“什么——这颗珍珠?”
“不,别傻了——是那些贝壳。贝壳至今仍是制造纽扣和刀柄的最佳材料。尽管现在有牡蛎养殖场,但不可能供应全部原料。教授相信,只要有几百条经过训练的海豚,就可开办一个很像样的小型珍珠贝工厂。”
“有没有找到沉船?”
“找到了20条左右,大部分都在航海图上标出来过。但在格拉德斯通港外,我们与拖网鱼船合作,进行了一次捕鱼实验。我们把两群金枪鱼赶入网中。”
“我想,渔民一定高兴极了。”
“不,不像你想的那么高兴。他们不相信是海豚帮了他们的忙——他们说,这是由于他们自己的电控场和声音诱导的结果。但我们清楚地知道,这是苏西他们的功劳。如果我们能多训练几条海豚,就能证明这一点。到那时,我们想把鱼群赶往哪儿就赶往哪儿。”
约翰尼猛然想起了卡赞教授第一次见到他时说的话。“它们所享有的自由比我们陆地上的人要广泛得多。它们不属于任何人。我也希望,即使在将来也不属于任何人。”
那么,海豚是否知道他们将会失去自由呢?教授自己是否也知道,尽管他的所作所为均出于好意,是否会因为他的工作而使它们失去广泛的自由呢?
只有时间才能回答这些问题。但海豚也不见得像人们想象的享有那么广泛的自由。约翰尼没有忘记关于一条虎鲸肚内有20条海豚的事实。
有所得必有所失。要自由就必得作出牺牲。也许,海豚为了自身的安全,宁愿与人类作交易,牺牲部分自由。这种交易在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先例。当然,这种交易有时往往是不平等的。
卡赞教授当然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而且,也许想得更深远。目前,他还不必为此担忧,因为一切尚处于实验阶段。这种决定要在将来才能作出。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人类和海豚之间,将来应签订一个条约,但这是遥远的未来的事。如果海豚真的会与人类签约的话,这种事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不可能看到了。但为什么不可能呢?它们的嘴非常灵巧,它们用嘴搜集成百只银唇贝并含在嘴里送了上来。教会海豚写字,或至少教会他们画画,是教授下一步的长期计划。
另一个计划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甚至需要几百年,那就是写一部海洋的历史。教授一直认为,海豚的记忆力好得惊人,现在,他对这一点已深信不疑了。在人类历史上,人类在发明文字和书写之前,就是通过大脑的记忆把历史传下来的。吟游诗人脑子里记着成千上万行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