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医学界对于急性病毒性血汗症尚无定论,比较权威的解释是,血液或血液色素混在汗液内,由汗液排出。原因可能是由于血管病变性破裂,或者汗腺分泌大量的色素脂褐质引起。不过也可能是其他疾病引起的并发症,比如鼠疫、血友病或严重精神疾病。”
一医院的血液专家卢教授向两位警探解释血汗症,但他的表述过于学术化,柯永亮听得直皱眉头。
卢教授看出警探没能完全理解自己的话,他换了比较通俗易懂的表达方式:“总的来说,血汗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全世界关于这种病的报道都屈指可数。我刚才查了一下资料,最出名的一次是1980年1月3日,美国东方航空公司27次航班上,有三个空中小姐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血汗症。”
“也是三个人?”梅娜说。
“没错。”
“为什么血汗症都是三个人同时患病?”
“不知道,也许是巧合。但这次的情况和美国航空飞机上的有所不同。那三个空中小姐是在同一架飞机上,有可能互相传染。但这次的三个患者,是在市区的不同地点发病的,而且三个人互不相识。”
“虽说是不同地点,但相隔很近,都是江北区,对吗?”柯永亮问。
“对。”
“而且发病的时间间隔也很短。”
“没错,这三个人几乎是在半个小时内被相继送到医院的。”
“血汗症的传染途径是什么?”
“皮肤接触。不过不排除其他传染途径。”卢教授说。
梅娜思忖了一阵,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三个人是跟同一个人接触之后,被分别传染上的。”
“有这种可能性。但问题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传染给他们的这个人,肯定也患上了血汗症——这个人为什么没被送进医院?”
“也许他(她)只是没被送进这家医院?”
“不可能。这件事发生后,全市医疗系统都高度重视,如果在别家医院出现了血汗症患者,会立即通报出来。”
“那么,会不会是这个人刻意回避医院呢?传染给别人,也是他(她)故意为之。”柯永亮说,“就像一些艾滋病人,意识到自己没救之后,就用针管抽出自己的血液,注射给别人,报复社会。”
“我懂你的意思。”卢教授说,“但是对于血汗症患者来说,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第一,这个人的脸上和身上必然渗满鲜血,以这种恐怖的形象走在大街上,很难不引起注目;第二,血汗症患者处于大量失血状态,身体虚弱,接近昏迷,几乎不可能支撑着走上街去。”
“血汗症能够医治吗?”梅娜问。
卢教授摇头道:“全世界都尚无有效治疗方法。一些西方国家甚至认为,这种病的出现是大灾难即将来临的征兆,是上帝给人类的警示和惩罚,不可能有医治的方法。”
柯永亮和梅娜交换了眼色,他们想起了“末日病”。
片刻后,梅娜问道:“那么,从发病到死亡,一般多长时间?”
“要看病人体质,快的话可能两三个小时,拖得久一点儿的,也最多四五个小时。”
“这么快?”梅娜惊愕地说。
“是的,我刚才说的美国的那三个空中小姐,被送到医院后不到两个小时就死亡了。”
“那么这三个人也撑不了多久了?”
“应该是,”卢教授遗憾地说,“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柯永亮说:“这三个病人现在在隔离病房?”
“是的。”
“我想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可以,请跟我来。”
柯永亮和梅娜随卢教授到了一间消毒室,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