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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床!我不是没有性欲,事实上我的性欲就像可以炸毁一座城堡的炸药储存或填塞在我的身体里。我虽然没有了爱情和婚姻,但并不意味着我没有了性欲!我是个男人,而且是身强力壮的男人。我的性欲在我独身后逐日膨胀却无法宣泄,因为道德、尊严、法律、责任和使命,我的性欲只能压抑和凝固在我的身体里。此刻,面对一个卖淫的女人,我本能地强烈产生性的欲望,但是却不能够释放它。我感觉法律和尊严就像一柄锋利的长剑悬在我的头顶,使我大义凛然。但是有的人却可以什么也不顾,为所欲为。比如县委书记田正中、副书记罗天阳以及考察团的其他成员,他们现在就在我附近的各个房间内,抱着卖淫女子的肉体,放肆地泄欲。而我对他们的行为不仅不能制止,反而必须制造出与他们沆瀣一气或同流合污的假象。我得让他们认为我是他们自己人,绝不能让他们对我产生任何怀疑,那么他们嫖妓的时候我得让他们相信我也在嫖妓。而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嫖妓!这使我十分痛苦。

    后来,我就把我的痛苦以及我在柳县的情况通过电话告诉了郭明——我把妓女送出宾馆,伪装自己惬意从容,像一个人吃饱了饭,扯着爱人去遛达散步。我把妓女送到街上,然后借故走开。我钻进一个封闭的电话亭里,拨通了郭明的电话。

    “喂,我是郭明。”

    “我是黄山永。”。

    这是我和郭明分开之后,五个月以来第一次彼此听到对方的声音。郭明听出是我,迫不及待地把一连串的问题像呼啸的子弹向我发来。他问我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五个月了才第一次跟他联络?他生怕这些问题如果不赶紧说出来,我的声音就会断掉,他必须抓住我。于是我就用平缓的语调说,让他感觉到我有充足的时间回答他的问题。我先告诉他我现在在广东Q市,使用公共电话。这五个月之所以没有跟他联络是因为还没有取得柳县县委首脑的信任,再就是因为不敢使用柳县的电话。然后我才告诉他我已经成功地进入柳县县委,先是为县委副书记罗天阳开车,现在是县委书记田正中的司机。郭明听到这里,说太好了。他表扬我的前期工作干得不错,能直接进入柳县县委太不容易了。于是我就想告诉他,这是我哥哥黄山树的作用和功劳。但是我没有这么说,我反而对郭明说是因为你计划和布置得好,所以才这么顺利。他说那么还有没有难办或难度大的事?我说有,比如刚刚就有。于是我把与妓女周旋的事告诉他。我说柳县赴广东考察团的成员,几乎人人都在嫖妓,就我不嫖,但是我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不嫖,否则,就会对我戒备和产生怀疑。所以我必须装出也嫖了的样子,把妓女留在房间里,像嫖客一样付给她钱,但实际上我没有嫖,她的身体我碰都没有碰!我不能做坏事,但又要装做坏人,这对我太难了。真的,我很苦。郭明听完就笑,他嘿嘿的笑声像鸡下完蛋后得意的欢叫,从遥远的玉树地区传入我的耳朵。他说你真是太可爱了,山永。不过你还真是不能嫖,你要是嫖了,以后想证明自己清白就难了。我说我不嫖,但是在别人的印象中我嫖了。如果我是不清白的,以后我也不怕证明不清白,问题是,我的清白却无法证明。我不可能以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名妓女,证明我是正人君子吧?无处申冤,我怕的是这个。郭明说你怕背什么黑锅,还有我呢。我说你又不在场,怎么知道我嫖没嫖?郭明说你很聪明,也很傻。既然我不在场,实际上别人也不在场,对吧?除了那名妓女之外,谁都不能证实你没嫖。再说以后我会证明你是我指派或安插的卧底,那么你担忧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只要你挖出柳县的大蠹虫,给你记功还来不及呢。我开玩笑说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想嫖我可以嫖,嫖了也可以说没嫖。不嫖白不嫖?郭明说,你别胡扯了,做人总得对得起自己的人格,你现在所要做的,是尽快准确地掌握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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