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阿姆斯特丹大街的克莱尔小姐宠物店门上的铃叮当作响,埃勒里·奎因先生皱着鼻子走进去。超过门槛的邢一刹那他就庆幸自己的鼻子不是很大,而且他事先做好了皱鼻子的防备措施。这间小宠物店里的气昧绝不会比纽约动物园逊色。他也惊讶地发现,这里面的动物虽然每种不是很多,但在他进门的千分之一秒内,就发出了低鸣、嚎叫声、猪的咕噜声、老鼠吱吱声、猫叫、青蛙呱呱叫、小鸟啁啾、蛇嘶嘶声、狗的怒吠声等的合奏曲,屋顶没塌下来可真是个奇迹。
“午安,”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我是克莱尔。我能为你效劳吗?”
在一连串的嘈杂声中,埃勒里·奎因先生发现他正看着一双水银般的眼睛。当然还有其他的细节——比方说,她是个修长年轻的女子,有一头浓密的卷发和至少一个酒涡——但目前她的双眼占据了他的全副注意力。克莱尔小姐脸红了,再次介绍自己。
“对不起,”埃勒里忙乱地说着,并马上回到现实,“很显然在动物的世界里,肺活量与气味之间并没有一个适当的比例。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要学习!克莱尔小姐,是否可能买到一种相当安静且气味芬芳的犬类,它有着棕色卷曲的毛,机警的耳朵,以及弯曲的后腿?”
克莱尔小姐皱着眉。很不幸,她的爱尔兰犬已经卖完了。上一批小狗已经被抢购一空。或许苏格兰犬——
奎因先生也皱着眉。不,他受命来买一只爱尔兰犬,他相信,这不是任何一种阴险长相或是短腿的狗所能取代的。
“我预期,”克莱尔小姐以专业的口吻说道,“明天可以得到我们从长岛的饲养场捎来的消息,可否请您留下您的姓名和住址?”
奎因先生注视着那年轻女郎的眼睛,非常乐意,他接过递来的纸和笔,愉快地写着。
当克莱尔小姐看到所写的之后,职业上的面具倏地消失无形:“你不会是埃勒里·奎因先生吧!”她表情生动地惊叹道,“好吧,我承认,我听过好多关于你的事,奎因先生。而你就住在转角,在八十七街上!这真的很令人兴奋,我从没想过能遇见——”
“我也没有,”奎因先生喃喃说道,“我也没有。”
克莱尔小姐再一次地脸红并不自觉地拨弄她的头发:“我的一个大客户就住在你的对街,奎因先生。我应该说是我最频繁的客户之一。或许你知道她?一位图科小姐——尤菲妮亚·图科?她就住在那幢大公寓房子里,你知道。”
“我还没有这份荣幸,”奎因先生泛泛地回答,“你的眼睛是多么特别呀!我是指——尤菲妮亚·图科?哎,这是个充满突发性惊奇的世界。她是不是人如其名那么奇怪?”
“这样说太不厚道了,”克莱尔小姐严肃地说,“虽然她的性格确实不好,可怜的人,一个长相奇怪的老妇人,而且是个病人,中风瘫痪的,你知道。最奇怪、最虚弱、最小气的人。真的,她很疯狂。”
“某人的祖母,毫无疑问,”奎因先生若有所思地说着,并从柜台上拿起他的手杖,“猫吗?”
“怎么,奎因先生,你怎么猜到的?”
“总是这样的,”他幽幽地说,“猫。”
“你会发现她很有意思的,我相信。”克莱尔小姐热切地说着。
“为什么呢,黛安娜?”
“我的名字,”克莱尔小姐羞赧地说,“是玛丽安。因为她如此奇怪,奎因先生,而且我知道你一向对奇怪的人感兴趣。”
“目前,”奎因先生仓促地说,把手杖抓得更紧了,“我正在享受偷闲的舒适。”
“可是你知道图科小姐做了什么疯狂的事吗?”
“我没有一丁点的概念。”埃勒里·奎因先生老实地说。
“她以每个星期一只的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