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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荡,武相公也还是横遭不测了。”崔淼习惯性地挖苦了一句。

    惟上说:“提起武元衡相公,贫僧倒记起来了,那次权相留宿鄙寺时,确实也提到过一件与武相公有关的趣事,并且和离合诗有关。”

    原来权德舆曾经作过一首离合诗,是赠给秘书监张荐的。因为写得十分精彩,当时引得朝中一堆人凑趣,纷纷创作离合诗互相比试。只有武元衡不为所动,旁人怎么怂恿都不肯出手,显得极其高傲,也让权德舆相当没面子。

    崔淼说:“这种事也值得在意吗?大僚们的心胸未免太狭窄。要我说,就是武元衡相公根本不会写离合诗嘛,权相何必耿耿于怀。”

    “阿弥陀佛。”惟上笑道,“很晚了,二位明早还要赶路,贫僧就不多打搅了。”

    崔淼将法师送到门外,回身却见灯影之中,裴玄静的目光灼灼,亮如星辰。

    他来到她的身边,问:“怎么了?”

    她字斟句酌地说:“武相公……会写离合诗。”

    “你想到了什么?”

    “那首诗我用回文和藏头乃至反切都尝试过,未曾破解。”裴玄静摇头苦笑,“我竟一直有想到离合,真是愚不可及。”

    崔淼跃跃欲试:“现在也不晚啊!”

    这间小屋虽然简陋,却在桌上置了笔墨,想必是惟上法师特意提供给过路客人留诗的。崔淼拿起笔,并不蘸墨,而是伸到一旁的水碗沾了沾,在桌上写起来——“克段弟愆休,颍谏孝归兄。惧恐流言日,谁解周公心。”

    他还要往下写,裴玄静拦道:“四句一组,你先看看这四句能离合出什么来?”

    “前两句首字为‘克’,末字为‘兄’,这个容易,离合出一个‘十’来!”崔淼一边比划一边说,“后两句首字为‘惧’,末字为‘心’……离合成一个‘具’?‘十’配上‘具’,是什么字呢?”

    裴玄静轻声道:“是‘真’字。”

    “没错!”崔淼迫不及待地写下后面四句——“斓斒洛水梦,徒留七步文。蓬蒿密无间,鲲鹏不相逢。”

    “斓和文,离合出的应该是个‘阑’字,蓬和逢,离合出的是个……‘艹’,拼起来就是一个‘蘭’字?”他看了一眼裴玄静,接着往下写——“亮瑾分二主,不效仲谋儿。仃伶金楼子,江陵只一人。”

    这回解析得更顺畅了,崔淼几乎不假思索地便说出:“这四句诗离合出的是一个‘亭’字。亭?”他又困惑了,再看一眼裴玄静,她却低垂着双眸,保持沉默。

    于是崔淼以水为墨,写下最后四句诗——“觐呈盛德颂,豫章金堇堇。琳琅太尉府,昆玉满竹林。”

    端详着渐渐淡去的水渍,崔淼轻声道:“前两句离出的是‘见’,后两句离出的是‘王’,合起来便是一个‘现’字。所以……这首离合诗的谜底是——‘真蘭亭现’。”想了想,又不敢确定地问,“对吗?”

    裴玄静终于抬起眼睑,望定崔淼点了点头。

    “可是……‘真兰亭现’是什么意思呢?”

    她缓缓地道:“我想此处的兰亭,当指的是书圣王羲之的千古一帖——《兰亭序》。”

    “娘子因何如此肯定?”

    “因为在我的行李里,就有武相公赠予的半部《兰亭序》。”裴玄静说,“是他特意临摹了,送给我的新婚贺礼。”

    崔淼恍然大悟,马上又疑道:“但此处说的是真兰亭,又指的什么呢?”

    “我想……应该是《兰亭序》的真迹吧。”

    “真迹?!”崔淼把眼睛瞪得溜圆,“可是据我所知太宗皇帝在得到《兰亭序》后爱不释手,临终前还特意嘱咐高宗皇帝,将《兰亭序》的真迹陪葬入昭陵了?”

    “我也是这样听说的,所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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