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入院子中。
四合院为了住更多人,简单的改造过,不过大体格局始终保持着百多年前的初始模样。进大门就是放马放驴子的大院,昨晚的叫魂仪式也是在这地方举行的,可是这空旷的满是植物的院子,法事残留的痕迹依然在,可却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雾。
雾气不浓,黏着地表,像是干冰般吹而不散。
苏琴满脑袋浆糊的跟我走到院子中央,有些迷惑,“这怎么回事?我都活了十八年了,第一次在自家院子里看到这种奇景。是今年土薛镇天气特殊的原因吗?那些不到一米高、像是雾气的东西,究竟是啥玩意?”
“那时浮雾,只有温差大的时候,而且地面还极为湿润的环境下才会产生,它出现的原因很复杂也很极端,以土薛镇的气候是没道理产生的,况且还只是小范围出现。”
我环绕了四周片刻,浮雾只萦绕在院落里,到了屋子的墙角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挺漂亮的。”
漂浮的雾气似乎只有一层,不过却将地上的模样遮盖个严严实实。白雾吞没了我们大腿以下的不问,看起来非常壮观新奇。苏琴尝试着向前走了两三步,觉得地面有些湿滑,她弯下腰伸出手,将指尖探入浮雾里,小心翼翼的搅动了几下。
雾气随着她手指的晃动,犹如咖啡中的奶精般,变得更腻滑了。
“看不到下面,总觉得挺神秘的。”
女孩觉得很有趣,她大着胆子将整只手都伸了进去,然后摸了摸地面,不由得露出复杂的表情,“地面真的挺湿的,滑滑的,像是洒了一层油,恶心得很。”
我一动也没动,心中那层不安的感觉更加浓烈了。
女孩在地上摸了几把后,突然没了兴趣,指尖的恶心感令她缩回手。时间已经接近七点了,她疑惑的又说道:“咦,平时这个时间,叔叔婶婶们早就跑到市场旁的公园里跳土风舞锻炼身体,怎么今天一个起床的都没有?”
我转头,突然指着她的脸,声音都在发颤,“苏琴,你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别以为吓得到我,本美女可不是被吓大的。”
苏琴撇撇嘴,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
我沉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看自己的手指。”
女孩眨巴着眼,将深入浮雾的手指伸到眼前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吓得尖叫起来。只见她指尖上残留着一抹红色的液体,不关是手指,就连被手指摸过的脸,也被染成了邪异的红。
苏琴一边尖叫,一边使劲的甩手,她浑身都在哆嗦,吓得直跳,最后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浮雾被掀起,复有闭合,她的身体掩藏在浮雾中,只留下了脑袋以及脚肘上部。
阳光总算出来了,斜着照射进院墙中,半个天际都被朝霞烧红,红色的朝阳带着丝丝初夏的温暖,刺破了白色雾气,终于将浮雾驱散。
贴着地面的雾浓得犹如老人的痰,白色的覆盖物散去后,露出了遮盖着的下方。不看还好,一看后我的整个身心都在颤抖。
只见地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尸体,每个人都被掐断了脖子,挖开了胸膛,血流满了一地,完全看不出头和身体究竟属于谁。
这些人全是住在四合院中的住户,换言之,是苏家的人。当然也有例外,其中有两具尸体仍旧穿着道服,手里提着桃木剑,似乎在临死前有挣扎的痕迹。许多人在遭遇剧变前,曾经想要逃出去,不过没有一个成功,苏青的父亲死得最惨,尸体支离破碎,凶手似乎在他身上发泄着无边的怨恨。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苏琴才缓过气来。她面无血色的看着院子里的凄惨模样,似乎打击过重,脑袋有点混乱。
“还记得你跟我讲过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