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解释,“毛帅用户部所拨粮秣,换买后金的人参、皮裘,再……”
“可获利数倍啊!”陈演看着银票微笑点头,“替我谢谢毛帅。”
自从魏氏阉党倒台之后,毛文龙便把赌注押在陈演的身上,所以毛云龙连连说:“朝中还得请陈大人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陈演说着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厂臣魏忠贤倒台,毛帅早就加拜兵部尚书了!”他狡黠地叮嘱毛云龙,“如今毛帅要多些战功才行啊!”
正直的袁崇焕和韩爌师生,当然不知道陈演和毛云龙的这幕丑剧,一向直来直去、认死理的袁崇焕仍在竭力陈述:“时移势变,因变制变,古之常理。神宗皇帝立下的规矩,我朝新帝亦可废除啊!”
“谈何容易!”韩爌连连摇头,“此事不可轻易而动啊!”
“皇上新进锐取,为了收复辽东,当会不惜一切,全力支持。”袁崇焕带着乞求的目光,“首辅大人是晚辈座师,情况俱已洞悉。宁远将士已经成为衣食无着的饥民了,我身为督师,忧心如焚,现今已是无路可寻,无路可走!”
韩爌沉思片刻后,决绝说:“皇上心系辽东边陲,打破常例,改变旧规,倒有可能。再找次辅钱大人商议。”
袁崇焕感激道:“谢首辅大人!”
韩爌一脸正气:“这是国家大事,身为首辅,理当义不容辞!”
疏文到了乾清宫,崇祯果然皱起眉头:“辽东拖欠军饷,引起哗变,袁崇焕请饷,发放内帑,朕悉听阁臣商议。”
身居首辅的韩爌首先出班奏曰:“臣思虑再三,请陛下将内帑转入大仓,星夜发往辽东,急救宁远,以解燃眉之急。”
崇祯闻言,露出为难神色,于是将目光转向了陈演:“陈爱卿,难道非得动用内帑不可?”
陈演这只朝堂上的变色龙,他眨着那双小眼,先看看韩爌,然后目视崇祯,从皇上那紧锁的眉宇中,他已洞察皇上心中的隐秘,于是他立即心领神会地奏曰:“陛下!内帑为私,辽饷为公,公私区别,泾渭分明。神宗祖训,凡是请发内帑者,一律处死,祖宗典章,陈演岂敢违背!”
明明是他鼓动袁崇焕请发内帑的,现今他却如此的激昂慷慨!对此,首辅韩爌气愤地盯视陈演一眼:“如此说来,老臣及袁崇焕罪当处斩了?”
崇祯见此,连忙摆手制止:“祖宗规矩不可轻易改变啊!朕希求如何变通。”
陈演越加看清了皇上的心曲,立即进言:“陛下:臣以为变通之法,当即刻加派税赋,再添辽饷。”
韩爌虽然年近七旬,但依然不改其忠耿本色,他再次出班反对:“苛税于民,当以为耻!辽饷已经加派三次,百姓穷困潦倒,不堪重负。只得背井离乡,四处逃亡。民逃成匪,额外加派,断不可为!”说着动情地对崇祯施礼相求,“老臣来日无多,恳请陛下以天下仁爱之心,发放内帑,暂解边关之急!”
崇祯因登基之前是个被歧视、冷落的亲王,本来就不富裕,加上魏忠贤之流的减扣,所以崇祯养成了一种勤俭乃至悭吝的性格。请发内帑,宛如挖他心肝,但袁崇焕和韩爌等人所言,又句句在理,且之前自己又曾满口应允袁崇焕供给问题,作为至上至尊的皇帝也不好轻易改口。既不好改口,又不愿应承,崇祯于是转身对站在一边的周延儒,询问道:“周爱卿,你意下如何?”
周廷儒一直察言观色,已窥视出崇祯的两难,立即投其所想:“首辅大人迫于军情,内帑不得不发,但非经久之策!臣以为:宁远兵变,内帑饷之;要是锦州兵乱,内帑再饷之,此例一开,各边纷纷效尤,陛下有多少内帑发放呢?”
崇祯闻言高兴地连连点头。
散朝后,崇祯将周延儒单独留下,请到了御书房。崇祯破例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