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顿转向手推车,盖格慢慢转动手掌让自己可以看到。他的皮肤上有一层潮湿的光泽,他瞪着那个号码:9175550617。他默默复述,牢牢记在脑海里。
霍尔推开观察室的门冲进来,达尔顿转身面对骚动。
“他的手!”霍尔大叫,“他的手心有写东西!”
盖格攒紧左拳用指尖揉着手掌心,摩擦皮肤,直到达尔顿双手抓住他的手,扳开手指。他扳开拳头露出手心时,霍尔才走到他们面前,模糊但仍能辨识的9175后面是一团蓝色墨水。
“是电话号码,”达尔顿说。
“我看得出来,”霍尔咆哮,怒视着盖格,“别那么难对付,你比这个举动聪明多了。”
盖格点点头,“霍尔先生,你的头还好吗?”
霍尔不理他,走向观察室时,他转头对达尔顿说:“下手!现在就开始!”
门砰一声关上,达尔顿伸手到手推车拿起锥子和喷枪,锥子铁制的尖端有十公分长,厚度零点一公分,使用过无数次的汗水使木制把手染成深色。喷枪大小刚好适合他的手掌。
“如我刚刚所说的,专长……”
他用大拇指按下喷枪的点火按钮,喷头喷出一道五公分长的蓝色细长火焰。
“我一直觉得最平等主义的资产,”达尔顿说,“是任何人都可以有专长。你不需要时髦、有钱,或聪明;你不需要学位、不需要特权,没有基因的乐透。你可以当挖水沟的工人同时也有专长。卖鞋的业务员、洗碗工、清垃圾的工人……”
他把锥子的尖端伸进火焰中,停留在那里。
“我一直觉得,你可以从一个人有没有真正的专长来评断他。如果有的话,你可以肯定就算对他们一无所知,也能知道他们是尽心尽力的人。他们运用自己的才能,对某些事怀抱热情,因而驱使他们比其他人付出更多,光靠这一点就可以看清一个人了,你不觉得吗?”
锥子的尖端发出红光,达尔顿关掉喷枪放在手推车上。盖格瞪着白热的锥子尖端,看起来仿佛壁炉炉火的核心压缩成一长条发亮的细丝,点醒了过去。
达尔顿检视着锥子尖端的顶部,接着以稳定的手放在盖格的左脸旁,另一只手抓住盖格的头发固定他的头。
盖格动也不动,“你不必这么做,”他说。
“男孩在哪里?”
盖格闭上眼睛,单一钢琴音符串联成一整个和弦、盛开成一朵朵灿烂的云,边缘镶着一道道明亮、假声激发的闪电。他们说,所有的一切都能被取代;他们说,每个距离都不近。
达尔顿非常缓慢地把炙热的锥子尖端推进盖格的脸颊,直到盖格感觉到针头穿过脸颊内部刺到舌头边缘。达尔顿扭转探测一番。
所以我记得让我来到这里的每个人的面孔。
“盖格,那个男孩在哪里?”
如同达尔顿所预期的,刑求传送双重感受:炙热的钢铁烙印般的烧灼感,穿透肌肉的刺痛感。盖格的大脑在瞬间形成批判。讽刺的是,加热针头反而具有反效果,在皮肤上形成某种麻木的作用,因而降低侵入的强烈程度。
达尔顿稍微调整锥子的角度朝下插进更深处,进入舌头下方柔软的连接组织。
“那个男孩在哪里?”
那一天随时都会到来,那一天随时都会到来……那高频、甜美的声音融入一阵阵炙热的痛楚之中,如毒蛇缠绕后将之勒毙……我将得到释放。
达尔顿把锥子插得更深,尖端碰到什么硬物:是骨头。疼痛融化了,盖格仿佛身处太阳之中。
“盖格……那男孩在哪里?”
盖格张开嘴巴吐血,达尔顿摇摇头拉出锥子。炙热在脸颊制造出圆形的粉红色红晕,中心冒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