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了,”米契说。
霍尔那头的沉默很强烈,然后问,“多久?”
米契的双颊因畏缩而皱在一起,“不知道。”
“三个问题,”霍尔说,“这样我们才有共识。”
米契知道其实这三个问题都是陈述,在在为了厘清负面情况的范围。可是依照霍尔典型的处理方式,每个问题都会指出米契不但搞砸了,还是个不值得继续吸入氧气的白痴。
“第一,”霍尔说,“目标本来在餐馆里吃早餐?”
“对。”
“第二,你停在外面,监视追踪器?”
“对。”
“第三,那他们怎么跑掉的?”
“我不知道,”米契咆哮,“追踪器上显示他们他妈的就在这里!”
霍尔的声音变成低沉的咕噜咕噜声,“米契,你在哪?”
“在七十六街和哥伦布的交叉口,我就站在餐馆前面。”
“我以为你在车上监视追踪器。”
“我出来买一瓶他妈的红牛!我才下车两分钟,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餐馆。”就算米契的手机没有视讯功能,他也能看得到霍尔坐在方向盘后方,敲着手指。他也许在抽烟,烟屁股锁在愁容之中。雷在他身边听着,以表情交换意见。
“回去车上,”霍尔说,“检查追踪器。”
“马上办,”米契说完起跑,诅咒霍尔的黑心。比起感觉完全慌了手脚,他唯一更痛恨的,就是自己听起来像这个样子。他滑进前座检查追踪器的陈列。
“还是正中目标,”他对霍尔说,“那狗娘养的几乎就坐在我的大腿上。我不懂。”
“进去餐馆问一、两个问题,再回电给我。”
“你们在哪?”
“西区,一百三十街。”
“还有侦测到小孩的手机吗?”
“没有。”
“柏迪克的?”
“没有。”
“小孩的母亲呢?”
“没有。”
电话断线了。
“操你妈的,”米契喃喃的说,“操我们每一个。”
那个计程车司机一走到门口,丽塔就看到那蓬红发蓄胡。米契进门时她漫步过去。
“亲爱的,自己挑位子坐。”
“谢了,我只是在找人。”
丽塔注意到那南方口音的黏腻腔调,看着他扫瞄餐馆的每一个角落。
运将转回她面前,“我先前让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这里下车,我想他付钱时掉了一些钱在后座,两张二十元钞票。”
“天啊,”丽塔说,“诚实的运将。”她露出笑容,米契还以“啊少来了”的耸肩回报。她希望自己没有演得太过火。
“他大约四十岁左右,瘦子,有点憔悴,那女孩穿着紫色衣服,有点怪怪的,”他敲敲额头。
丽塔的心头噗通噗通跳着,双手放在背后,因为她不确定它们是否在发抖。这家伙身上散发出某种真正邪恶的味道。
“唔……”她说,停下来,“没有,我想我没有看到他们,今天一定是你的幸运日。”
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凝视,完全不知道自己表现如何,这个家伙的表情没有透露半点线索。“嗯,我猜你说得对。我可以用一下厕所吗?”
“当然,亲爱的。”
她用大拇指指着肩膀背后,离开时仍然保持笑容,肾上腺素激增使她觉得有点头晕,她硬是多等了几秒钟才回头,那家伙走进走廊,闪进视线之外。
米契站在一扇印着好莱坞式大星星的门前,上面漆着安洁莉娜的名字。他敲了两次后转动门把,打开足够的空间探头进去,没人。他移到下一扇漆着星星与布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