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怔,坐到了那只箱子上,有点言不由衷地说道:“因为我受了孔老头言语的影响,所以才会有幻觉。”
白素并不驳斥我的话,只是说道:“那就把你的幻觉,描述一下吧。”
我就把我当时看到的情形,向她说了一遍。白素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才道:“真奇怪,你说的情形,和孔老的话一样。”
我道:“是啊,所以我才说这是受了他言语影响的一种结果。”
白素十分心平气和:“我看不到,陈长青也没有看到,你看到了,说不定真是有甚么星体在影响你。”
我笑了起来:“是啊,你的丈夫,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尔等凡尘女子,还不速速下跪,拜见星君。”
白素瞪了我一眼,自顾自上楼去了。
我也上了楼,到了书房,把一幅相当大的星空图,摊了开来。
虽然我把自己看到的情形称为“幻觉”,但当时那极短时间内看到的情形,给我极深的印象,那令得我在一摊开星空图之后,就可以指出,有星芒射出的七颗星,是哪七颗。
而印象更深刻的是,那七股星芒的交汇点,现出鲜红色的那一点的所在,是在处女座的八号和十三号星之间,那是东方七宿之中,角宿的平道星官,两星之间,并没有肉眼可见的星星。
如果把整个东方七宿的星,用虚线联结起来,想像成一条龙,那么,那个七股星芒汇合的所在,是在龙形的头部,或者可以更精确地说,是在龙形的口部。
我闭上眼睛一会,又自己问自己:那是幻觉吗?当时的印象如此深刻,我真是看到了旁人所看不到的星空异象,孔振泉看到的是不是也是一样呢?他所指的大灾难,说是有史以来,只发生过两次,指的又是甚么灾难呢?
我不断地想着,但一点结论也没有。
当我离开书房,回到卧室时,已经快凌晨四时,在这之前,我推开了窗,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又望了很久,可是那种异象,却没有再出现。
进了卧房,白素已经睡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孔振泉凄厉的呼声,像是一直在我耳际萦回,十分可怕。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和一个朋友联络。这个人,我不是很熟,只见过一次,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之中,谈起外星生物时,他和我交谈过几句,他告诉我,他是天文学家,在比利时的国家天文台作研究工作。
在那次简短的谈话之中,这位天文学家,曾经感慨地说过一番话:“人永远无法了解星星的秘奥,试想,在几百光年、几千光年、几万光年的距离之外,去观察星体,而想藉此了解星体的秘奥,这太奢求了!这和在一公里之外观察一个美女而想去了解她,同样不可能。”
这番话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人类对现今的科学发现,充满了沾沾自喜的情绪,以为近一百年来的科学进步,已使人类掌握了许多天地间的秘奥!
有不少天文学家,更喜欢夸张天文学的成就,强调直径巨大的电子望远镜的功用,但从望远镜中观察天体,怎能了解天体、这位朋友所作的譬喻,实在是再恰当也没有了。
所以,我想,我有天文学上的难题,找这样一个在观念上认为人类无法掌握星体秘奥的学者去研究,那比较适合。
他远在比利时,单是电话联络,已费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那边的天文台先说殷达博士不听电话,待知道是远东来的长途电话,又叫我等一会再打去。
比利时的时间,比我居住的东方城市,慢七小时,我这里是早上八时,他那边是凌晨一时,作为一个天文学家,那是观察星象的最佳时间。
过了十五分钟,我再打电话去,有人接听之后,又等了一两分钟,才听到了一个相当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