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当然不会有别人。”
陈长青循着孔老头子的手指,抬头向天,聚精会神地看着,可是他却是一片迷惑的神色,显然他并没有看出甚么来。我也听得傻了,只知道贯索、天纪全是星的名字。
孔老头子又道:“快子时了,卫斯理,你快过来,我指给你看。”
他一面说,一面向我招着手,我不由自主,被他话中的那股神秘气氛所吸引,走了过去,同时看了看表,离午夜还有六分钟。
我向白素作了一个手势,白素也跟了过来。
我们一起抬头向上看去,我不明白何以孔振泉的精神那么好,这时,他看来不像是一个超过了九十岁的老人,他抬头,透过屋顶上的那一大幅玻璃,望向星空,他的精神,简直就像是初恋的小男孩,望着他心爱的小女孩。
我望着繁星点档的星空,那是每一个人,在每一个晴朗的晚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得到的星空,观察星空,不必付任何代价,人人都有这个权利,而星星在天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比任何人类的祖先,早了不知多少倍。在我的一生之中,我也不知道看过星空多少次,这时看到的星空,和我以前看到过的,也没有甚么不同,我辨认着我可以认出来的星星,顺口问:“老先生,刚才你说甚么天市垣贯索近天纪,它们在哪里?”
孔振泉挥着手:“那是两颗很小的小星,普通人看不见。”
我不禁回头向他望了一眼,同时,也看了一下他那张大床的附近,我想找望远镜之类,用以观察星象的工具,可是却没有发现。我有点不服气:“你目力比别人好?为甚么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小星星?”孔振泉显得十分不耐烦:“当然我可以看到──我告诉你:那些星星,要让我看到,让我感到它们的变化,总要有人知道它们想干甚么的,是不是?这个人就是我。”
我皱着眉,这一番话,我又不是十分明白。
我再向他望了一眼,他仍然专注着,凝视着星空。可是他却可以感到我是在回头看他,吼叫起来:“看着天,别看我。”
孔老头子突然叫了起来,我倒还好,把在一旁的他的弟弟,吓了一大跳,因为老头子的身体,虚弱得很,上次我来看他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像是风中残烛,现在居然叫声宏亮,这实在是一种反常的情形。所以孔振源忙道:“大哥,你……”
他只讲了二个字,孔老大一挥手,他就立时住口,不再讲下去。
老头子的双眼,十分有神,当他望向星空,更在他的双眼之中,有一股看起来像是在不断流动的、十分难以形容的异样光采。
我一面望向天空,一面仍然在讨论刚才的那个问题:“老先生,你说……”
我只讲了半句,孔振源陡然发出了一下惊呼声一样的呻吟,伸手向上,他的手在剧烈地发着抖、声音也在发颤:“看,看,快出现了,快出现了。”
我和陈长青都手足无措,满天都是星,看来一点异样也没有,真不知他要我们看甚么。可是看他的神情,听他的语气,又像是机会稍纵即逝,一下子错过了,就再也看不到他要我们看的异象。
还是白素够镇定忙问:“老爷子,你要我们看哪一部分?”
孔振泉剧烈地喘起气来:“青龙。青龙,你们看,看,快看。”
他叫到后来,简直声嘶力竭,整个人都在发抖,努力要把声音自他的身体之中挤出来,孔振源过来想搓他的胸口,却被他一下子推了开去。
孔振泉这样一叫,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我一时之间,还未曾会过意来,因为平时就算我接触星象,用的也全是现代天文学上的名词,对于中国古代的天文学名词,不是十分熟稔,看孔振泉的样子这样急促,可能是星象上的变异稍纵即逝,那使得我十分紧张,一时之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