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我的确是罪孽深重的女人。
“你杀死了自己的爱人,现在后悔吧?被罪恶所困扰,对吗?”
我拼命点头。他说得对!我已经后悔了,此时充满了赎罪心理。
“所以,你必须死!去死吧,补偿你的罪孽!还不冤枉吧?”
的确不冤,我想。我接受了他的观点。我杀了人,而且杀的是学生时代就一直思恋着的津本治。犯下了那么可怕的罪行,我必须死。说得对!我必须死。
“好的!你现在就做个了断吧,让我帮助你。站起来!”
我接受了命令,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
“朝着那边,跳海去吧!”
那个男人发出了命令。于是我裹紧大衣,向前走去。
风雪越发肆虐了。不见月光,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数不尽的雪片,在远处的白炽灯的映照下,如同萤火虫一样熠熠发光。
涛声更强烈了。在这野蛮横暴的声音的掩盖下,谁都无法发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们来到防波堤上的石阶旁。
“上去!”他低沉简短地说。
我小心翼翼地踏着雪,登上石阶。多么不可思议!我就要上绞刑架了,无论怎样,我都会死。
站在防波堤上,寒风裹挟着雪花,吹打着我的脸颊。我呆呆地想:“自己究竟用什么方法去死呢?”
耳边响起了纸张被风吹得哗啦哗啦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原来猴子脸把一张纸递到了我的面前。
“在这里写遗书吧!留给你丈夫和父母!”他说着,左手递过一支油笔。我接了过来。
“可以铺在我的后背上写……”他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慢慢写下丈夫的名字,接着是父母的名字,然后写出了一句——“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离弃……”可是,接下去写什么呢?
那男人回过头,从我手中扯过纸片,读了一遍,点点头,叠了两折,说:“你把这个放进口袋里。”
我按照他说的那样,把遗书放进了带拉锁的皮裙口袋里,然后把拉锁拉好。这个男人一直盯着我。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就是那种常见的装维生素的小瓶子。
“这是氰化钾,只要一口气喝下去,一点都不苦,可以很舒适地死去。好,张嘴吧!”说着,他逼近了我。
我犹豫了,后退了半步。
“别磨蹭了,无论怎样都难免一死。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去死吧!我会负责地把以后的事情处理好。张开嘴!”
他伸出粗壮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下巴。
我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一种湿润的固状物一下落在了我的舌头上。
“咽下去!一口气咽下去!”
就像要和波涛一决高低一样,男人大声叫道。我拼命吞咽,然而剂量太大了,根本无法全部咽下去。我就被噎住了,蹲在地上,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不行!不许吐!”
他抓住我的右臂,努力把我提起来。我的上半身悬吊着,无力地晃动着。雪花落在了我的脸上。
“这里有饮料,用它一口气送下去!”
他拿出了一个易拉罐饮料。我不顾一切地接过来,喝下了一大口,这样,毒药全都进入到我的胃里了。
又是干呕,接着是剧烈的咳嗽,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忽然,我感到自己好像燃烧起来一样,五脏六腑都开始发热。这就是死亡的前兆吧?
往事历历在目,我的人生啊!
飞雪的黑暗中,绽放出鲜艳的花朵。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渐渐失去了知觉。我弯下腰,跪在雪地上。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