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护手油,细致地擦在手上,细致到连手掌上的每一条纹路都不肯放过,左左觉得无趣,或许,巧云也有这样的感觉,左左就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去了悠悠的商场,周末商场人很多,悠悠忙着为客人们介绍香水,左左就在一壁,远远地看着,看着悠悠鲜草莓样的唇在说话中渐渐干涩了,心微微地疼,他想,象悠悠这样的女子,生来就应是被男人宠爱着,不该受这么多辛苦。
看了半天,想涣散一下注意力,放松眼球,左左揉了揉眼,看别处,这时,他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挽着一柄优美的小手包,像他刚才一样,聚精会神地看着悠悠,她看得太专注了,以至于忘记了隐藏脸上的表情,牙齿咬着下唇的一角,将口红都咬残了,目露寒冷的凶光,像鹰瞄上了兔子。
左左的心,轻轻地抽搐了一下,他不再看悠悠,而是,望着这个专注望着悠悠的女人,应该说,如果把表情放松的话,她是个五官满标致的女子,眼睛不大,却很有韵味,像林忆莲吧,因为一直咬着唇,原本很好看的鼻子有点变形了。
人除了眼睛之外,还有感应的,只要保持警醒和安静,很容易就能准确感知到眼睛所不能看到的事物,而悠悠太忙了,身边人太多,所以,即便有两个人在专注地看着她,她都不曾感知过,而女子是静态的,她感觉到了有人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她转过头,看着左左,用目光质问他:你看我做什么?
左左无谓地笑了一下,在心里,飞快地想,她是谁呢?是谁?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悠悠?
很快,他想起了陈年,就恍然了,因为男人,女人和女人更容易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左左反被动为主动:我女朋友很漂亮吧?
女人迟疑了一下:你女朋友?
左左冲悠悠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看你都看她半天了,猜你是不是也被她的美丽迷住了。
女人有些迷惑地看着左左:你是她男朋友?
左左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来接她下班。
女子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自语般说道:是很漂亮,恭喜你。说毕,拉出要离开的架势,左左追上前一步:您贵姓?
女人瞥了他一眼:萍水相逢,相忘江湖,有必要么?
左左暖暖地笑着,摆了摆手,心里,冷汗已落。
女人的身影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左左又看了悠悠一眼,恋恋地,回学校去了,他想,至少在眼下这段时间,陈年的妻子暂时不会找悠悠的麻烦了。
一路上,他回想着自己面不红心不跳地和假设的陈年的妻子撒谎悠悠是自己女朋友的场景,嘴角就浮上一了一丝惬意的笑。
左左一周没回家,期间,李小兰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都是家里做了好吃的,让他回去,他懒散地说算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为吃一顿饭从城东跑到城西。
他去巧云的店子两次,第一次,是中午,没顾客,街上的秋蝉鼓噪的烦人,见他进来,巧云只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空气啪地响一声,那是巧云嗑的瓜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瓜子香,左左坐在一张理发椅上,也看电视,不说话。
大约坐了半个多小时,店子里唯一听能到的声音依旧是秋蝉以及偶尔响一下的瓜子破碎声,左左就起身走了,也没和巧云打招呼,巧云也是,坐在那里,用眼角目送他离开,什么也没说。
第二次去,是黄昏,左左站在街上,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店里的顾客都走光了才进去,巧云正收拾晒干的毛巾,要放进消毒柜,见左左进来,眼睛忽闪了两下,拉开了消毒柜,把毛巾塞进去,左左站了一会,见巧云不声不响地忙自己的事,于是,便在理发椅上坐下来,瓮声瓮气地说:姐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