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至清晨8点。
1点钟,西德内阁再次聚集在总理府开会。当部长们从迪特里希·布希那儿听到华盛顿发出的请求时,会议上的气氛在不断变化着,与会者时而怒不可遏,时而像是要恶斗一场似的。
“嗯,他究竟为什么不说出个道理?”国防部长问道,“他不相信我们吗?”
“他声称,他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来由,即使在热线上也不能透露。”布希总理答道,“这给了我们既可以相信他的话又可以称他是个撒谎者的机会。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不能说他是在撒谎。”
“他是不是知道,恐怖分子了解到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黎明时不会获释之后,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另一个人问道。
“是的,我想他是知道的。至少,他手里有‘弗雷亚’号和马斯控制中心站之间所有的通话全文。如我们大家所知道的,他们已扬言要再杀掉一个海员,或者排放2万吨原油,或者既要杀人又要放油。”
“嗯,那么,让他承担责任吧。”内政部长说道,“如果那样的事发生的话,为什么应该由我们承担责任呢?”
“我丝毫也没有想到,我们应该承担责任,”布希答道,“但那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马修斯总统的请求呢?”
大家一度都默不作声。外交部长打破了沉寂。
“他提出需要多长时间呢?”
“尽可能地长。”总理说道,“他看来像是已在开始制订某种计划,以求打破僵局和找到第三种选择。但至于这是什么样的计划,或者可能是什么样的选择,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和他的几个心腹。”他带着某种挖苦的调子补充说道,“但在目前来说,那并不包括我们。”
“嗯,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友谊已发展得深了一点,”外交部长说道,“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同意为他延长一段时间,在此同时,要讲清楚,至少是在非官方的场合,这样做是根据他的请求,而不是我们的要求。”
“也许,他有突然袭击‘弗雷亚’号的想法。”国防部长提示道。
“我们自己的人说,那将是极其冒险的。”内政部长答道,“那将需要从水下接近,至少是最后的2海里;完全要从海面顺着光滑的钢板攀上甲板,要从烟囱钻到上层建筑,又要不被发现,还要选准那位为首的恐怖分子所占据的船舱。如果像我们所猜测的那样,那个人在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引爆装置的话,必须在他能够摁按钮之前就开枪把他打死。”
“无论如何,在黎明之前要干这样的事已为时太晚了。”国防部长说道,“那必须在天黑的时候动手,这意味着最早将是晚上10点钟,离现在还有两个钟头。”
在2点45分,德国内阁最终同意马修斯总统的请求:无限期地暂缓释放米什金和拉扎雷夫,与此同时,保留经常回顾所产生的后果和改变那个决定的权利;如果西欧认为继续扣留那两个人是不可能的话,就需要那样做。
在此同时,悄悄地要求政府发言人向两家他接触中最可靠的报刊透露消息,只是由于受到美国的巨大压力,波恩才来了个大转弯。
当消息从波恩传到马修斯总统那儿时,华盛顿时间是晚上11点钟,而欧洲时间是清晨4点钟。他向布希总理表示了他衷心的感谢,并向戴维·劳伦斯问道:“耶路撒冷有答复吗?”
“没有,”劳伦斯说道,“我们只知道,我们在那儿的大使已获准与本亚明·戈伦亲自会晤。”
当以色列总理在安息日的夜里再次受到打搅时,他本来就不太好的耐性明显地变得越来越差了。他穿着晨衣接见美国大使,接待方式是很冷淡的。在欧洲,时间是凌晨3点钟,而在耶路撒冷,是凌晨5点钟。星期六的第一缕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