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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弗雷亚”号油轮最终已停泊了下来。它已从千田到阿布扎比航行了7085海里,从那儿到它现在的锚地又航行了12015海里。它顺着潮流一动也不动地停泊着。一条锚链从船尾抛出来沉到了海底,甲板上搁着五节锚链。固定船体用的每节锚链将近有一码长,钢材的粗细比一个人的大腿还要粗。

    由于油轮的船体十分庞大,拉森船长从奥克尼群岛开始一直在亲自掌舵,有两位驾驶员和舵工做他的助手。即使在锚地宿夜的时候,他也派大副斯蒂格·伦德奎斯特、三副汤姆·凯勒——船上的美籍丹麦人之一——和一位能干的水手通宵达旦留在驾驶台上。高级船员们将不间断地值勤看守错位,水手将到甲板定期进行检查。

    尽管“弗雷亚”号的发动机已经停车,它的汽轮机和发电机还在有节奏地发出轰鸣声,产生出使船上各个系统正常工作所需的动力。在这些系统之中,也包括连续不断地提供有关潮汐和气候的数据的设备,而这方面的最新报告是令人鼓舞的。3月份可能会起风暴,然而,在北海上空几乎滞留着一个与这个季节不相称的高压区,英吉利海峡给沿岸带来了一种温和的早春天气。海上风平浪静。时速达一节的潮水从轮船朝东北流向弗里西亚群岛。天空中整天都几乎是万里无云,尽管那天夜里略有霜冻,但可以指望第二天又是晴朗的天气。

    拉森船长与高级船员们告别之后便离开了驾驶台,走下一层楼面来到“D”甲板上。他的套间就在这儿,位于右舷的尽头。宽敞而又设备完善的接待舱有四扇窗户,可以向前遥望油轮的纵长,还有两扇窗户面朝着右舷外面。

    在船长室后面朝船尾的方向是他的卧室,套间中包括一个洗澡间。卧室中也有两扇窗户,都朝着右舷。除了船长室中有一扇窗户之外,其余的都是密闭的,那扇窗户也关闭着,但通过拧松螺栓,窗户是可以用手打开的。

    从密闭的窗户外面向前,上层建筑的正面部分悬在甲板的上方;在朝右舷的方向,窗户面对着10英尺长的舷梯平台,平台那边就是右舷栏杆,栏杆外面就是大海。五架钢梯从最低层的“A”甲板穿过五层楼面直通他头顶上方的桥楼翼台。每架舷梯都连通一层钢制的平台。所有这些楼梯和平台都是露天的,任凭风吹雨淋,但它们是很少使用的,因为船内的楼梯井有暖气,是很温暖的。

    管事已给索尔·拉森端来了一盘鸡肉和色拉,他拾起盘子上的餐巾,带着渴望的神情望着饮料柜中的威士忌酒瓶,但他只是从咖啡渗滤壶中倒了一杯咖啡便感到心满意足了。在用餐以后,他拿定主意要加个夜班,以便从头至尾对早晨移泊的航道图作最后的检查。那将是棘手的,他想熟悉那条航道以及认识一下两位丹麦引水员;他俩将在7点半钟从阿姆斯特丹的斯希普霍尔机场乘直升飞机到这儿来,并把油轮接过手去。在此之前,他知道,还有10个人将从岸上乘汽艇前来,他们将在7点钟到达,这些人称为索具装配工,是停泊作业所额外需要的帮手。

    时钟敲响了午夜的时分,他在接待舱中宽阔的桌子旁坐定下来,摊开航道图便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在凌晨2点50分,外面结着霜,但天气是晴朗的,一轮半月把碧波荡漾的海面照得波光粼粼。在驾驶台里面,斯蒂格·伦德奎斯特和汤姆·凯勒喝着同一壶咖啡。那位能干的水手探索着桥楼控制台上一排微光闪烁的荧光屏。

    “先生,”他喊道,“有一艘汽艇在驶过来。”

    汤姆·凯勒站起身来,走到那位海员手指着的雷达显示屏跟前。上面有十几个尖峰信号,有些是静止不动的,有些是移动的,但这些信号都远离“弗雷亚”号。有一个微小的尖峰信号看来像是正从东南方向逼近。

    “也许是一艘渔艇,为在日出前一定要赶到渔场做好准备工作。”凯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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