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次会议。请原谅,提埃坡罗先生,我不能再说下去了。”
“是什么对他的性命造成了威胁呢?”
“我们觉得,这种威胁来自教会内部的一股势力,因此他需要采取进一步措施来保护自己以及他身边的人。”
提埃坡罗鼓了一下腮帮子,然后把气慢慢吐出:“你们有一个优势。多纳蒂神父早就无数次地告诉我说,他最担心教皇以及他身边人的安危。所以他听到这些不会感到惊讶。至于你说的战争——”提埃坡罗犹豫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在小心地斟酌着语句,“我只能说,一直以来,教皇对这件事倾注了很多精力。他说这是教会的耻辱。他决心要洗刷掉这份耻辱。”
沙姆龙笑了:“因此,提埃坡罗先生,我们是来帮助教皇的。”
下午五点三刻的时候,一辆黑色菲亚特汽车停在了租房楼楼道外。弗朗西斯科·提埃坡罗坐在后排。沙姆龙和西蒙·帕斯纳站在阳台上露了个面,目送汽车沿着河边向远处的教皇宫殿驶去。
十五分钟后,菲亚特汽车载着这位威尼斯人来到了圣彼得广场的入口处。在钟楼的指针指在六点钟的时候,提埃坡罗穿过金属守卫障碍,来到了贝尔尼尼的石柱廊。到了铜门后,他把自己的名片和意大利身份证交给瑞士侍卫。侍卫核对了一下信息,把提埃坡罗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真人比对了一下,完全匹配。侍卫让提埃坡罗进入了教皇宫殿。
多纳蒂神父正在教皇宫殿的楼梯台阶下面等着他。和往常一样,他一脸严肃,好像心里永远都有坏消息一样。他冷冷地握了握提埃坡罗的手,把他带到楼上的教皇公寓。
和往常一样,提埃坡罗被带到了教皇书房。这间屋子很简单,对于这样一个拥有至高权力的人,甚至显得有些简陋。看来教皇还是那个他在威尼斯认识的普通教士,那个深受他敬仰的人。保罗七世教皇正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圣彼得广场,白色的身影从粉红色挂帘后逐渐露了出来。当提埃坡罗和多纳蒂神父进来的时候,他转过身来,挤出一丝疲劳的笑容。提埃坡罗跪下,亲吻了那枚渔人权戒。教皇把提埃坡罗扶起来,拉到自己跟前。他抓着这位威尼斯人胳膊上的肌肉,捏了捏,好像想从这个大个子身上汲取力量。
“你的气色很好,弗朗西斯科。看来你这几年在威尼斯过得很好,”
“昨天之前,我确实过得很好,阁下。但我昨天听说你有生命危险。”
多纳蒂神父坐下来,小心地跷起了二郎腿,然后把裤子上的褶子摸了摸——他是个急性子的主管人员,很快就把谈话切入了正题。“好吧,弗朗西斯科。”多纳蒂说道,“不用再说客套话走过程了。坐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保罗七世教皇那天晚上原本的行程安排是和来自阿根廷的主教代表团一起出席晚宴。多纳蒂神父打电话给代表团领队说,教皇临时身体不适,不能参加晚宴了。那位主教说会为教皇祈祷,祝他尽快康复。
九点三十分的时候,多纳蒂神父从教皇书房出来,来到走廊里,正好遇见站岗的瑞士侍卫。“教皇想到花园走走,想些事情。”多纳蒂干脆地说道,“他一会儿就回来。”
瑞士侍卫天真地回答:“我还以为教皇今晚身体不舒服呢。”
“你不用担心教皇的身体。”
“是的,多纳蒂神父。我这就通知在花园站岗的侍卫,告诉他教皇要过去。”
“不用了。教皇想清静一下,想些事情。”
瑞士侍卫硬生生地回答:“是,多纳蒂神父。”
教士回到了书房,提埃坡罗正在帮教皇披上浅黄色的长外套,还戴上了一顶带边小帽。外套扣子扣上以后,只露出了白色教士长袍的边缘。
梵蒂冈有几千间房屋,有无限长的走廊和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