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先我想问的是令郎的事。他是……”
“是的,我先前也说过了不是吗?和树是刚三的小孩。”
“可是,没有入他的户籍吧?”
“是的。”佐知的表情浮上阴影,“可是——现在讲这些,也是无济于事。”
“您请说……”
“这件事,我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虽然我是觉得非常遗憾。本来如果快的话,他说会在下下个月,让小孩入籍的。”
“下下个月?”
“是的,就在‘闭关’结束,接任了教主的位子以后……”
“为什么早没弄呢?”
“那是因为——他的老婆亮着眼在看。”
“喔!不过,光子夫人不是也默认他的外遇吗?”
“虽然是这样,只是——他说让小孩入籍是说什么也不行的……”
“你没有坚持吗?”
“坚持了啊!可是他还是不理。我有时候一气上心头,又加上喝了酒,会和他吵闹。只是,这家店是他让我开的,小孩的养育费也拿了,所以……”
“而且,你也是保险的受益人对吧?”
“是的——”佐和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酒,“我呢!说来说去,到最后还是喜欢他。所以,虽然在这六年间,就算有别的男人出现,我还是无法离开他。”
映美听着,这份令人意外的告白。
“我很蠢对吧?那种男人,我为什么会……”
“没,没有……”
“不过呢,刑警先生。像我这种女人并不是没有,明知道他不好,又要和他在一起——”
音乐又再一次转回滚石乐团,只是歌词内容不知怎地像日本演歌般凄凉。
“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不过倒是个非常孤独的人。年轻的时候,在关西吃过很多苦。恐吓、窃盗,连类似黑社会的事什么都做过。战争时全家都没了,也没有任何亲戚……他说和光子结婚以后也一样,他的老婆,在他看来,简直是神经不正常……所以他才整个心都放在扩大教团这件事。后来,他说他听到光子死了时,不知为什么觉得松了口气……”
虽然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好像在响他们来之前,她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样子。杯中的酒一喝干,便马上又倒入新酒再喝。
“六月光子夫人死亡的事,您有何看法?”响转了话题。
“她是自杀?还是被杀?如果是被杀,凶手会是谁呢?”
“……”佐知闭上嘴,直视着响。他对着那双湿润的双眸,略带踌躇地道。
“光彦先生——光子夫人的公子说,她是被杀死的,而且他确信凶手就是刚三先生。”
“是他杀的——是的,或许吧!”佐知回道。
“或许是他吧!因为在那之后,他看起来好像在怕什么似地……”
“那再请教您一件事。警方现在认为杀刚三先生的人是光彦先生,只是,假设犯人不是他的话,您认为还有谁最可疑?”
“如果犯人不是光彦……”
佐知口中反覆地道。然后说:“弓冈妙子。”
“啊?”响略探身向吧台,“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死了以后,光彦又被逮捕,那下任的教主,第一位候选人就是她了……”
“真的?”
“是的。贵传名家中,已经没有任何近亲了,虽说她只是宣传部长,可是在那教团中,她可是刚三的左右手呢!所以……”
“接下来是齐东美耶吧!”
走出了滨崎佐知的酒廊,响就边走边伸懒腰。
“现在去吗?”
映美看看手表。
“已经十点半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