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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军官,而是被通缉的党卫军军官。”

    “他不知道他们是战犯。”

    “我看这样的遁词不足信吧,大人。胡德尔主教是位忠实的反犹主义者,也是希特勒政权的支持者。他这样的人在战后帮助那些奥地利人和德国人,而且不顾忌他们所犯的罪行,难道不顺理成章吗?”

    “他反对犹太人,完全是神学意义上的反对,而不是社会性的。至于他对希特勒政权的支持,我没什么可辩驳的。胡德尔主教自己的言论和文字都对他不利。”

    “还有他的车,”加百列补充着,正好用上了摩西·里弗林提供的资料,“胡德尔主教的官方用车上始终插着第三帝国的旗帜。他对自己的情感倾向毫不隐晦。”

    德雷克斯勒呷了口柠檬水,将冰冷的目光转向了多纳蒂:“就像教会内的许多人一样,我本人也很关注教皇阁下的历史委员会,但是出于对教皇的尊敬,我仅仅把这份关心放在自己心里。现在,神学院似乎也成了显微镜下的焦点。现在我必须明确表示,我不会让这座伟大学府的名誉陷入历史的泥沼。”

    多纳蒂神父凝神看了一阵自己的裤腿,然后抬起头。这位教皇的秘书能够看得出神学院院长平静外表之下的愤怒。主教出手了,多纳蒂也该出手还击了。不知怎地,他控制了自己的语气,喁喁细谈了起来。

    “不论你对此事有何种考量,大人,请让这位鲁宾斯坦教授看看胡德尔主教的文件,这是教皇阁下本人的愿望。”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沉的静默。德雷克斯勒用手指抚弄着胸前的十字架,寻找着脱困的出路。找不出,缴械是唯一周全体面的举动。他让步了。

    “我对教皇阁下在这个问题上的主张全无异议。除了合作我别无选择,多纳蒂大人。”

    “教皇阁下会铭记你的合作的,德雷克斯勒主教大人。”

    “我也一样,大人。”

    多纳蒂脸上闪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据我所知,主教的私人文件依然存留在神学院内。”

    “不错。它们保留在我们的档案库里。需要花几天时间才能全部找到,再进行整理,然后像鲁宾斯坦教授这样的学者才能够阅读理解。”

    “您想得多周全啊,大人,”多纳蒂神父说道,“不过我们希望现在就能看到。”

    他引领他们走下一道螺旋状的石阶。岁月的侵蚀将台阶消磨得光滑如冰面。走到阶梯底部,面前是一道橡木门,配着铸铁的门闩。它本是用来防御强敌破门而入的,此刻却挡不住来自威尼托区的机智神父和来自耶路撒冷的“教授”。

    德雷克斯勒教授打开门锁,又用肩将门顶开。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子,然后旋开了一处开关,引起一阵砰然的回声。头顶的一串灯泡蓦然亮起来,而且在突然流入的电流冲击下嗡嗡作响。灯光照出了一条长长的地下走廊,廊上覆盖着石拱天花板。主教一语不发地示意他们向前。

    拱廊很矮,不适宜太高的人穿行。矮小的主教不需要屈身,加百列也只需稍稍低头,就能躲开头顶的电灯。然而身高远在六英尺以上的多纳蒂则必须弯下腰,好似一个罹患脊柱弯曲的病人。这里保存着圣玛利亚灵魂之母堂和神学院的官方记录、四百年的施洗礼记录、结婚证书、死亡证明、在这里供过职的神父的记录、神学院的学生档案。它们有些存在松木的文件箱里,有些在普通的板条箱或硬纸盒里,新近些的则放在现代式样的塑料文件箱里。腐臭的湿气弥漫在空气中,不知从什么地方有水流进墙内。加百列很清楚潮湿和寒冷会对纸张产生什么样的恶果,于是一阵灰心,对于完整地找到胡德尔主教的文件失去了希望。

    接近走廊的尽头,有一处小小的、地下墓穴般的侧室。其中有几只大木箱,上了生了锈的大铁锁。德雷克斯勒主教拿着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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