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都不要了,这样的人还配叫革命者吗?这样的人和土匪还有什么区别吗?甚至还不如有情有义的土匪。
真正的革命者铁血里总流淌着脉脉温情,黄廑午知道父母的期盼,懂得父母的苦,他知道作为一个儿子应该怎么做。
作为孝顺的儿子,黄廑午必须要交给父母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次,黄廑午只写了一稿,就如愿考取了秀才。
父母满意了,自己心安了,下一步就开始自主选择喜欢的道路了。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似木讷寡言,却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他怀揣的不是功名,是信仰。
无论什么样的信仰,书还是要读的。黄廑午又考入了当时最好的两湖书院,书院的创办人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香帅张之洞。
1902年,书院公派学生去日本留学,共招考31人,湖北学生30人,湖南学生只有黄廑午一人。
感谢张之洞,你真是革命的守护神,用巨额的公款,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清廷的掘墓人。
留日学生都年少气盛,相当激进,剪辫子、游行集会、演讲骂人。可黄廑午还是那样淡定,很少听见他在公开场合说革命的大道理,很少看见他有特立独行的举止。
别人辫子都剪了,他却没剪。黄廑午从来都不是随大流的人,他知道有些人辫子剪了,心中的辫子却剪不掉;有些人辫子留着,心中的辫子却早已剪掉。要干大事业,就要从长计议,不要拘泥于形式。剪掉容易,再留就难;留辫子的人更安全,更隐秘。
黄廑午最喜欢读两本书,卢梭的《民约论》和陈天华的《猛回头》。他和朋友们见面的口头禅是:今天,你回头了吗?如果没有“回头”,那请马上掉转头,回去好好看看《猛回头》。
在许多人眼里,黄廑午是个老实持重的大哥。当然,他之所以能成为大哥,不仅仅因为老成。
当时日本学监训诫中国学生不能赤膊。黄廑午却偏偏光着上身,手拿脸盆,从浴室经过大院,特意绕到日本学监面前,再旁若无人地走进寝室。来来回回中,他的赤膊成了大院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你也许会说,赤膊有什么稀奇,我都可以裸奔。那你就在大街上裸两圈试试。我敢打赌绝对没有人崇拜你,只有无数的口水或者矿泉水瓶砸向你,每个人都会义愤填膺地吐出一句话:变态!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黄廑午的赤膊,这叫个性;你的裸身,只能叫发疯。记住,有种东西是学不来的,它叫魅力。
回国后,黄廑午首先想到的不是革命,而是先找份工作。都已经成年了,总不能老蜗居在家中做啃老族。他在长沙明德学堂附设高等小学任地理、博物教员,我们现在暂时叫他黄老师。
革命者会是一个好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吗?
先暂时不管好不好,黄老师这时候很忙,正紧张备教案,写讲义。
无论革命还是教书,黄老师都一丝不苟。革命,是拯救民生于水火;教书,是指导学生怎样做人,都马虎不得。
上地理课,黄老师都会带着一个比足球还大的地球仪,墙上一张大地图,结合地图教学,学生可上前观察地球仪。图文并茂,实物教学;寓教于乐,生动风趣,大家都喜欢听黄老师的课。
每个学生都发了一本地图,有学生找黄老师在上面题几个字。
黄老师不假思索,大笔一挥:“空怅望,山川形势,已非畴昔!”
学生赞叹不已:“黄老师,您的诗和字写得都很漂亮。”
他微微一笑:“不是原创,我不做诗人已许多年。”
第二个学生来了。
黄老师继续大笔一挥:“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虽然也不是原创,可那选词、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