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光照四座”。
杨翠喜人虽小,心却很大,总想找个好人家,最起码也要道台以上的,而且欠发达地区一般不考虑。她辗转南下来到天津大观园戏馆,这儿是达官贵人的后院,机会很多。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她碰到了生命中的那个他。
当戏子遇见高官,当风情万种的交际花遇见放荡不羁的情场浪子,会发生什么?
两个字:发呆。
载振首先发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翠喜,看得那个投入,那个痴迷,忘记了公事,忘记了身边的人。他真想时间停止转动,只为他们两人而停留。
杨翠喜接着发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没看过这么多的高官,连袁世凯都亲自作陪,这个翩翩青年郎一定是天潢贵胄。翠喜的眼睛一直瞄着载振,她真想时间再长点,将这个男人琢磨透,更要将自己的未来盘算够。
发呆很容易看出来,都是眼睛发直。当一个男人眼睛发直的时候,他的心中只有女人;当一个官员眼睛开始发直的时候,他的心中除了女人还是女人,但绝对不是家里的黄脸婆。所以,当载振眼睛开始发直的时候,袁世凯知道,自己的事业将有质的突破;同在旁边作陪的候补道员段芝贵更知道,春暖花开的日子来了。
戏演完了,段芝贵善解人意地问:“贝子爷看他们演得怎么样?”载振依然沉浸在爱的发呆中不能自拔,答非所问:“杨翠喜甚好。”
话都挑明了,下面就是段芝贵的事儿了。
段芝贵,一个县衙杂役的儿子,从小就在各种场合跑腿,唯一的长处是善解人意。从天津武备学堂毕业后,跟在袁世凯后面混。从此,段芝贵有个铁打不动的习惯,每天天没亮就起床,不是锻炼身体,而是来到袁世凯家门口,给他请安。一天这样,一个月这样,一年这样,十来年都是这样。即使山洪暴发、台风海啸,段芝贵依然顽强地与大自然搏斗,准时准点来向袁世凯请安。
一次袁世凯开玩笑地说,听说人家儿子侍奉父亲,每天早晨都来问安,你又不是我儿子,不必如此。
话音刚落,突然看不见段芝贵了,原来他早已趴在地上,流着泪说:“父母生我,您栽培我,两相比较,您为大,我愿当您一辈子的干儿子。”说完磕头不止。
男儿膝下有黄金,总不能让他白磕头,袁世凯半推半就收下了这个只比自己小十岁的儿子。
现在段芝贵要给载振一个惊喜。他偷偷地买下了杨翠喜,价格不菲,一万二千两,终身包养。杨翠喜也是满心欢喜,终于嫁入了级别最高的豪门,还可以做次妃(侧福晋),从此息影,和舞台说byebye(再见)。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段芝贵骑着大马、载着翠喜、带着十万两白银的嫁妆、揣着心中的梦想上路了。
必须要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吗?是的,好日子不仅有好心情,还能带来好机遇。
女人,献给了载振;
嫁妆,送给了奕劻;
官位,留给了自己。
我不得不被段芝贵无私奉献的精神所折服,放着到手的美色不要,送去女人还倒贴嫁妆,这样无私的男人难道不值得钦佩吗?难道不应该在仕途上再进一步吗?
这时东北官场从上到下大换血,有志于东北大开发的热血男儿们排着队等候闯关东的机会,可奕劻始终不为所动,最好的位置他早已替段芝贵留着。做人嘛,要讲诚信,特别是在缺乏诚信、拜金主义盛行的北京,自己必须做出好的表率。
东北,这是一片神奇的热土,那里有三千万热血的同胞,那里有无尽的宝藏资源,那里有大片未开垦的处女地,那里还是龙兴之地,埋着大清国的两位老祖宗:努尔哈赤和皇太极。
鉴于东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