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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许可手续等。

    墙:从规格、作用和档次上看,“墙”要比“挡风的”还“挡风”。一般地,“墙”是不会主动找煤老板的,煤老板必须通过“对缝的”找到“墙”,通过多次行贿或赠送“干股”,“墙”与煤老板形成“利益共同体”,有了“墙”,煤老板不仅有了在煤炭市场上炫耀的资本,还可以排挤竞争对手,操控煤炭市场,甚至渗入当地政府部门的行政生活。

    记工员:坑下主要工种之一。主要记录各工种在煤炭生产过程中发生的工作量,用以计算矿工工资酬金的依据,同时,还监督拉工运煤车是否足量。从事这一工种的记录人员必须是煤老板的亲信或亲戚,要求他们始终站在煤老板的立场上工作。

    黑狗子:专门趁夜色在煤矿储煤场偷煤炭的人。

    遭遇“黑狗子”

    康城,距太原城东南三百里产煤区里的一个偏僻小镇。

    这是一个晋东南典型的山区小镇,夕阳西下,山风轻拂,群山环绕在它的周围,默默呵护着这里的繁华与宁静。

    在镇南汽车站,我见到了朋友介绍的“地陪”兼“向导”小李,开朗大方的他是土生土长的康城人,现在在一所乡镇小学当老师。寒暄过后,我们决定先到康城的新兴煤矿。

    到了镇口,正好赶上当地农村的“会”。

    只见街道两边摆满了小吃摊位,卖凉粉的、卖麻花的、卖烧饼的到处都是。蒸的煮的炸的,汤汤水水还挺香的,用竹杆和木棍挑起的篷布一顶接一顶。

    一个卖汽水的摊位前,几个妇女正座在树荫下聊天说笑,有的纳鞋底,有的搓麻绳,有的正挤出雪白肥硕的乳房给怀里的小孩喂奶,有的则正肆无忌惮地说笑着。

    吃了一碗刀削面,我们继续向东。

    几小时山路后,在一座小山头停下。

    “山下就是(新兴)矿。”

    眼前的“新兴”正好被夹在两座山脚深处。

    在残阳下,一座由钢筋支起的吊车塔歪歪斜斜地撑座在井式出炭坑口,像一位筋疲力尽的老矿工,几辆来回运送煤炭的矿车,没精打采地停在坑口周围,不远处,五六支空空如也的炼焦炉横七竖八地“晒暖暖”。

    看来这个“新兴”是有年头了。

    走下一个小坡,看见一头鞍辔整齐的小毛驴正聚精会神地吃料草,身后是胎饱气足、坚固结实的小木车,瞧这阵势,好像随时准备出发。

    只见车不见人,咋回事儿?

    “这是‘黑狗子’的车。”

    他说,随着煤炭市场的进一步繁荣,一个“新兴”行业诞生了:在煤矿周围的村庄里,一些人不劳而获,专门趁黑夜在炭场偷盗煤炭,当地人称他们为“黑狗子”。

    他们常常白天睡觉,晚上“干活”。

    有时,这些偷来的炭在他们家里实在放不下,就拉到县城里去卖。

    小李说,干这一行最重要的是“力气大”,因为一袋炭百十斤重,一般要走好几里山路,有时一晚上跑几十趟。

    还有,这些人挑选煤炭的功夫更绝,能在黑暗中根据份量轻重、煤质软硬“摸”出“细炭”还是“干炭”。

    “细炭”是当地人对优质煤碳的别称。

    “干炭”就是煤块中混杂石质成份,无法充分燃烧的煤炭。

    他说一个“黑狗子”曾告诉他晚上偷煤的“经验”,说如果你在晚上“摸”到煤块上有又软又滑的“稀泥”,那就马上扔掉——这不是“稀泥”是人屎!

    原来,在矿井深处的采掘工作现场,一般是没有供工人“方便”的地方,大家要解决“问题”,根本不可能坑上坑下来回跑,因为这样既浪费时间又误工夫,还不如干脆就地“解决”,然后掺进煤堆随矿车运到地面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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