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心情好,葛春秀恢复得也不错,连医生都觉得奇怪,马青梅就问医生,如果葛春秀身体条件允许的话,是不是可以给她化疗了。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葛春秀恢复得不错,那只是相对于术后的肺癌晚期患者来说的,做化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等她再恢复恢复就可以出院了,毕竟家庭氛围比医院病房要多一些温暖,更有助于提高癌症病人的生命质量。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郑美黎也意识到了,比起金钱,人世间的真情更值得珍惜,为了弥补对葛春秀的愧疚,她坚持由自己陪床,让马青梅专心做生意。马青梅知道在医院陪床在体力上或许不是特别累,精神却会疲惫焦虑。尤其是在肿瘤病房陪床,里面全是绝症患者,气氛压抑而哀伤,长时间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是很令人崩溃的。马青梅怕她累垮了身体,每天晚上都会炖一些有营养的汤汤水水送到医院,让郑美黎和葛春秀一起吃。
这天晚上,马青梅提着炖好的人参鸡汤送到医院,却发现郑美黎有点儿恍惚,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郑美黎点点头,指了指外面。
马青梅知道她有不方便当着葛春秀的面说的话,就悄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郑美黎催着马青梅回家,顺口对葛春秀说出去送送马青梅,葛春秀嗯了一声,两人就出去了。
到了病房外,郑美黎就从包里拿出从何志宏那儿抢来的戒指,说:“嫂子,你看看这枚戒指。”
马青梅看不出个所以然,见款式又老,以为是葛春秀给她的,就顺口问:“你妈送给你,你就好好留着吧。”
郑美黎一下子就哭了,说不是葛春秀送给她的,又把这枚戒指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说:“嫂子,我怀疑何志宏偷偷去过昆明,这枚戒指就是从我妈手里抢的。”
“你妈说的?”
“不是。今天护士给她挂吊瓶的时候,我看她手指上有道挺深的戒痕,就问她是不是戴戒指戴的,她说是。以前她有个挺老的戒指,是我姥姥留给她的,是个福戒……”
马青梅又打量了一下手里的戒指,也是枚福戒,“你就是因为这怀疑何志宏去过昆明?”
“不单单是如此,我又问她现在怎么不戴了,她说丢了,我就起疑心了,然后她就再也不愿意说下去了,好像很忌讳说这戒指的事。再就是你去昆明接她的前一天,何志宏说要去潍坊出差,可他口袋里的火车票是从郑州到青岛的,我知道,如果去昆明的话要从郑州转车,这戒指就是那次他在火车上捡的……还有好几次他跟我说我妈怎么命这么大,一次次地死不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照这么说,这枚戒指应该就是你妈的……”马青梅恍然大悟,就把她去昆明时正好遇上葛春秀家进了贼,还差点儿被贼闷死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你妈丢了两百块钱,还有手上的戒指。”
“就算我妈记得何志宏的模样,可她来青岛之后眼睛就看不见了,按说她应该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何志宏,可她这么忌讳说这个戒指的事情,我怎么觉得她好像知道那个想闷死她的人就是何志宏呢?”郑美黎虽然震惊,虽然清楚何志宏为了遗产指挥着她干了不少让她羞于启齿的混账事,可何志宏毕竟是爱爱的爸爸,是她的老公,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何志宏竟然是个黑到会为了遗产去杀人的人。
马青梅想起了在昆明她曾经给葛春秀看过的家庭相册中有何志宏,说:“你妈知道的,我去昆明的时候带着咱爸的相册,里面有何志宏的照片。当时,她看着照片上的何志宏,人就傻傻的,半天没说话。”
郑美黎泪如雨下,哽咽着道:“我妈明明知道何志宏害过她,可是,为了我,她却什么都没说……”
马青梅也被这突然从记忆中拎出来的情节给震惊了。早在昆明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