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那双带着睡意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加百列。
“你最近去过那儿吗?那儿跟西大荒差不多,霍梅尼的风格。你们犹太人撤离之后,那里就成了地狱。人们都穿着黑衣服,向最仁慈的安拉祈祷。外人在那里绝没有立足之地。让它见鬼去吧,迈克。喝点儿香槟,忘了这件事吧。”
“你可不是外人,纳比尔。你认识所有人,知道每个地方。所以我们一直对你很慷慨。”
“那都是小钱,迈克,我得到的只有这点小钱——只够买点烟酒,找两个姑娘。”
“显然你喜欢的姑娘都挺能花钱,纳比尔。我看过你的收据,我的公司已经让你赚得盆满钵满了。”
阿苏里朝着加百列举了举杯:“我们的合作一直很不错,迈克,这个我不否认。我愿意继续跟你们合作,所以我才建议你们找别人去艾因赫勒韦。我可不想用命换这点钱,太危险了。”
阿苏里叫来服务生,又点了一瓶香槟。虽然拒绝了他们的工作,他还是不会放弃用“机构”的钱美餐一顿。加百列拿出信封扔在桌上。阿苏里看了那个信封一眼,但并没有碰它。
“里面有多少钱,迈克?”
“两千。”
“什么钱?”
“美元。”
“所以呢?现在一半,回来后再付一半?我们阿拉伯人虽然傻,但也知道两千加两千等于四千。我可不会为了这四千美元就到艾因赫勒韦去。”
“两千只是定金。”
“那情报值多少钱?”
“我们会再付五千块。”
阿苏里摇了摇头。“不行,一万。”
“六千。”
再摇头。“九千。”
“七千。”
“八千。”
“成交。”加百列说,“先付两千,回来后再付八千。只需要一个下午,你不亏。如果你干得好,我们还会负担路费。”
“得了,路费本来就该你们负担,迈克。我的开销和报酬从来都是分开算的。”服务生拿来了第二瓶酒。他离开后,阿苏里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们想找一个人。”
“那边有四万五千个难民,迈克。多给我点线索。”
“他是一个姓阿勒·塔马里的老人。”
“名字呢?”
“我们不知道。”
阿苏里抿了口酒:“这名字并不常见,应该问题不大。还有什么信息?”
“他是西加利利的难民。”
“那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哪个村?”
加百列告诉了他。
“家里人呢?”
“两个儿子在1982年战死了。”
“在营地?”
加百列点了点头:“他们是法塔赫的人。他的妻子也死了。”
“很好。继续。”
“他有个女儿,后来去了欧洲,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信息。她去哪里上的学,学的什么,住在哪儿,情人是谁。”
“她叫什么?”
“不知道。”
“多大?”
“三十岁出头,我猜的。法语非常好。”
“为什么要查她?”
“我们认为她和里昂车站的爆炸案有关。”
“她还活着吗?”
加百列摇了摇头。阿苏里转头望向窗外的海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所以你认为只要弄清这个女孩的背景,你们就能找出背后的主使,找到幕后黑手?”
“差不多,阿苏里。”
“我应该怎么跟那个老人说?”
“随你的便,”加百列说,“只要弄到我想要的信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