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呼噜打得震天响。雪雪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她决定先去看望兰容,梦里的情景记忆犹新,她实在放心不下。
兰容的一个贴身侍女正倚立在帐门前,见她走近,立刻为她打开了帐门。
帐中空无一人,雪雪感到十分奇怪,环顾了毡帐一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突然,她的脑中电光一闪,这个帐中少了一样兰容最珍视的宝贝,就是那幅名画——《睡》,其他的陈设依然如故。
“兰容夫人呢?”
侍女流着泪指了指桌上。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苏如夫人亲启,字体娟秀,分明是兰容笔迹。
“到底出了什么事?”
“夫人走了。”
“走了?去哪里?”
“不知道。夫人没有说,她只说,她要去她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是哪里?”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雪雪夫人,我好害怕。”
“别怕。告诉我,兰容夫人再没有交代你什么吗?”
“她说你一定会来的,让我等着你。她还说,等我见了你后,就把信交给你,然后跟你去见苏如夫人,苏如夫人一定会照顾好我的。”侍女语无伦次地哭述着,显然,兰容的突然离开让她完全乱了方寸。
雪雪眉头微蹙:“好了,别哭了。来,告诉我,昨天从海迷失皇后来之后到兰容夫人离开的这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我想想。昨天,海迷失皇后来这里看望夫人,您一走开,她就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夫人没回什么,我感觉夫人也不是特别在意。晚上我正侍候夫人就寝,夫人说她心里闷得慌,要到帐外站一站。我不放心,跟着夫人出去了。不一会儿,夫人呕吐起来,外面天很黑,我没看到夫人吐的是什么。等夫人回到帐中,我发现夫人的嘴唇上都是血迹,才知道夫人吐了血。我吓坏了,就要去找大夫,夫人说什么也不让我,她跟我说,她的病,找大夫没有用的,她自己知道。她让我给她倒杯水来,然后就坐下来写信。写好了信,她穿戴整齐,把画从帐壁取下来,和一些衣物手饰打在一个包裹里。她对我说,她要去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天都是蓝蓝的,水都是清清的,她只有去那里静养,病才能好,等她的病好了,她再来看望我们。我问她那是哪里?她说,很远。说完,她到马厩牵马,然后向我挥了挥手,就走了。”
雪雪的脑子里乱乱的,追问道:“你看见夫人朝哪个方向去了?”
侍女向西一指。
“你跟我去见苏如夫人,带上信。”
苏如夫人得知兰容突然出走,也是吃惊不小。她急忙展开信笺,信的内容一目了然:一幅图,两行字。图中画的是一座山,山上有树,山顶有湖,寥寥数笔,极有神韵。图下是一行字:去一个我向往已久的地方,不要为我的离去担心,我会珍惜自己的。兰容。
苏如夫人凝神深思着。
“额吉,怎么办?”修眉担忧地问。
“要不要派人找她?”雪雪也问。
“试试吧。先去哲别将军的墓地,如果她不在那里,就把这件事通知拔都汗。”
“您说拔都汗,我想起一件事来。昨天,忽察告诉我,大汗正准备进行第三次西征,他还让我千万保密。”
“第三次西征?”
“是啊。我也觉得这件事有点离奇。”
“不对头!阿都合,你进来。”
阿都合应声而入。
苏如夫人简短地向阿都合交待道:“你准备一下,今夜秘密离开,火速前往萨莱城。记住,你此行须十分谨慎,尽量不要让驿站的人认出你。你走之前,我让蒙哥把金牌给你,这样你一路上就可以畅通无阻了。到了萨莱城,见到拔都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