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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一情况,段祺瑞急忙授意再次在天津举行督军团会议,以商讨应对之策。会上督军们在口头上仍坚持要南征,当谈到谁来当前锋时,大家都公推奉军。与会的张作霖一听,马上表示自己只愿当各军的预备队。

    各军在前面耗实力,奉军在后面捡现成便宜。其他督军没有一个会犯傻到连这点小心眼都看不出,于是都不乐意了。

    与会者吵吵闹闹,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肯当先锋的人选。不过大家有一点倒是相当一致,就是向北京政府索要军饷。

    督军团倒也不是完全在借机要挟政府,自古以来,打仗都不能没有军饷,这跟吃不上草料的马没法跑路是一个道理。于是段内阁又在钱的问题上动起了脑筋。

    其实在段祺瑞重新组阁前后,北京政府可以说就是依靠着对日借款而维持下来的。即便这样,一旦遇到计划外的大笔开支,仍然不敷使用,比如这次天津会议,督军团一开口就是一千五百万元。为此,西原提出了一个以“币制借款”为准备金,在中国国内发行“金本位纸币”的设想。

    当西原征求时任交通次长的叶恭绰的意见时,叶恭绰问他:“实行金本位,是不是需要铸造金币?”

    西原回答:“不必,可以日本金圆做准备。”

    叶恭绰认为这就是个问题,因为日本并不是一个产金国家,自己也缺乏生金,以日本金圆做准备并不可靠,同时从中国这一方面来说,“若不造金的硬币,那金纸币所代表的是什么呢”?

    接着他又向西原提了一堆“纯技术”问题:例如若以日本金圆做准备,国际比价怎样定法?中国金币和日本金圆的比价又怎样定法?

    西原是政治幕僚,不是财政专家或经济学家、银行家,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不过西原的设想还是得到了新交通系首领、时任交通总长兼财政总长曹汝霖的赞同。曹汝霖遂向段祺瑞建议实行币制改革,其主要措施是成立币制局发行金币券(即西原所说的“金本位纸币”),数额为两亿四千万元,同时向朝鲜银行借款八千万元为三分之一的准备金。

    有了这两亿四千万元,段祺瑞自然就不愁给督军团发军饷了。他接受曹汝霖的建议,随后就让人拟制金币券发行条例,交冯国璋公布施行。

    不料金币券条例公布后,立即遭到了四国银行团的反对,四国银行团认为中国要搞币制改革必须事先征得它的同意,不能单独进行。日本迫于西方国家的压力,宣布对于“币制借款”暂时不做考虑,同时将西原撤回了国内。

    因为夭折的“币制借款”,一直以来北京政府都在向日本秘密借款的事也被报界披露出来,一家通讯社还发表了“二万万亡国大借款”的消息。消息一出,顿时举国哗然,人们对于“二十一条”的遗恨被重新勾起,抗议浪潮此起彼伏,对段内阁乃至段本人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作霖这次参加天津督军团会议,无意中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从段祺瑞重新组阁起,徐树铮一共代领奉军军饷550万元,但奉军只收到180万元。

    少掉的那370万元到哪儿去啦?原来都被徐树铮拿去“经营”国会选举和编练“参战军”了。

    事情还不仅限于此。六个新编奉军旅有两个旅归参战督办处统辖,徐树铮把这两个旅的旅长位置都给了他的士官同学。有人便向张作霖告状,说徐树铮挖了奉军的部队,“徐、杨(杨宇霆)合谋,内外结成一气,并将部队挖去两个旅,而杨另有所图,乃大患也。”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虽然徐树铮曾送来一份“大礼”,可账算到最后,自己竟然吃了一个更大的暗亏。张作霖气得直跳脚,他先去段祺瑞面前告状,段祺瑞却很诧异地对他说:“他是副司令,你不在,当然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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