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断在脑中浮现。
那年冬天,球绘死了——冻死在冰雪中。
律子双手掩面。
是我——是我杀了她。
与夏海一同前往淳居住的大楼后,已过了三天。
和繁在家中进行调查,他伸了个懒腰。在淳的屋子里找到的存折,上面写有大田黑民俗历史财团这个名字,夏海说她会对此展开调查。至于自己还有许多琐事要忙,眼下抽不出时间处理这件事。
当手机铃响时,和繁有种预感,觉得这是通不吉利的电话。这是带来坏消息的电话。
他强忍胸中冰冷的预感,按了通话键。
“喂。”
“星野先生?是星野先生吗?”
夏海的声音显得慌乱。似乎是从户外拨打,杂音颇多。
“怎么了?”
和繁觉得事态非比寻常,不禁站起身,将耳朵贴向手机。
“淳……淳在那栋大楼租的房子,已经退租了。”
“什么?”
和繁握紧手机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
“我本想再次到淳的住处试试那台计算机。我猜密码应该不会人复杂,例如我电话号码的部分数字之类的,搞不好他就是以这个当密码。结果,我今天厂班回家时顺道去了一趟,但我带的钥匙却打不开。我多次反复插进钥匙孔内,最后才发现门锁已被换过。”
夏海的声音相当激动,已乱了方寸,但和繁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什么话安抚她。
“于是我和保全公司联络,他们告诉我,昨天那间房子已经退租了。还说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淳的代理人,已把他的行李全部搬走。不过,保全公司说的那位代理人所留的电话,打去之后发现根本就是空号。”
和繁感觉整个房子陡然歪斜扭曲。
事情还没完——也许根本还没开始。
我们到底是卷入一场什么样的风波中?
“喂?喂喂,听得到吗?”
夏海近乎尖叫的声音逐渐远去。
“窗帘”在闷热的六月底周末上市发行,创下破纪录的销售量。
原本只是悄悄散播商标符号,但不久人们得知那就是“窗帘”的活动,就此一传十、十传百,当各家媒体也一同让它大规模曝光时,市场早已对它充满期待。
他们投入巨额的宣传费。由意大利的世界级休闲服品牌与法国的香水品牌共同广告宣传,此创新之举一时蔚为话题,商品也随之热卖。
在此梅雨时节,“窗帘”席卷整个日本。
讲求一切平等的封闭社会,特别追求英雄魅力。动用如此巨额的资金,乌山响一的名字一举成名,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但他本身却鲜少露面,仅只有事先录制的影片,对外发表简短的访谈。这样更加深人们对他的崇拜。
“窗帘”的销售在世界各地都相当成功。据业者发表,它在欧洲和美国也颇为畅销,全球创下超过八百万套的惊人纪录。
但同时也有相关的奇妙传闻和抱怨四处流传。起初只是人们窃窃私语,但不久便成了喧哗杂音。
这些传闻和抱怨,说起来几乎全都一样,虽然有多种不同的模式,但大致谈的都是同一件事。
人们都说——在“窗帘”中出现的,是那些已不在人世的死者。
外头正下着滂沱大雨。
已过七月中旬,东京的梅雨季也已来到尾声。这几天接连下着粗暴的豪雨,走在新宿的地下街,一阵难闻的气味直扑鼻端。在空气中已处饱和状态的水分与人类活动散发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就像久未清洗的水槽般,有一股腥臭——犹如活着的生物却散发腐烂的臭味,弥漫整个都市。
香织坐在饭店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