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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豆腐白菜、不痛不痒的话”的祖父。也许唯一不像的是身高——陈女士约1.65米的个头儿,在安徽女人里算是高个子,而她的卓立于20世纪芸芸众生之上的祖父,则只有1.63米的身高。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诞生了陈独秀这样一个风一样迅疾、雷一样凌厉的人物呢?

    史料告诉我们,清光绪五年八月二十四日(1879年10月9日),陈独秀出生于安徽省安庆府怀宁县,谱名陈庆同,官名陈乾生,字众甫,留日时改仲甫,号实庵,后以笔名“独秀”名扬天下。他是教书先生陈衍中和查氏的第四个孩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

    晚清时的安庆是安徽省会,怀宁县治就在城里。所以陈独秀既是怀宁人,也是安庆人。不过,陈家却是省城的“小户人家”。这是陈氏在《实庵自传》中自己说的。他说,自家是“绅士们向来是瞧不起的”。瞧不起的原因,是因为陈家世代习儒却无人考取功名。爷爷、伯父乃至父亲的那些“候补知县”等官衔,都是花钱买的虚衔,直到陈独秀的父亲成为秀才、叔父考中举人,陈家才被人高看一眼。

    然而,父亲陈衍中成了秀才后就“屡困场屋”,即连续几次在乡试中落榜。乡试即“省试”,每三年在各省会和京城开考一次,考中者即为举人,中了举,才具备了做官的资质。一个秀才,一生没有几次乡试的机会。所以,陈衍中先生只能靠到处当塾师维生。幺儿不到两岁时,他客死苏州,那时,他正在一位皖籍将领家当教书先生。

    祖父陈章旭乃有学问却没功名的倔老头儿,因在平定太平军时出过力,被朝廷授予候补知县,即副县级待遇,以在家开馆为业。小孙子陈庆同长到五六岁时,自然就成了他的学生。

    一把白胡子的老头儿显然把没当上官的余怒都发泄到家人头上了。陈独秀回忆说,哪家孩儿哭,大人只要说声:“白胡爹爹来了!”那哭声立时会止住。家族成员甚至包括来访的亲戚,在屋里走路时若有脚步声,老头儿也会勃然大怒,陈独秀的二姐就曾为此屡遭毒打。就是这样一个封建大家长,看中了天资聪颖的小孙子,他恨不得让小孙子一年之中把四书五经全读完,背书背不出,就动手打。

    五十年后,在《实庵自传》里,陈独秀回忆过苦难的童年:

    这位白胡子老头儿还准确地预言过:这小子将来,不成龙,便成蛇。

    陈老先生实在是有远见!他用戒尺把生来就倔犟的小孙子打出了终生宁折不弯的性格,打成了无论前清还是民国的统治者都深为恐惧的“凶恶强盗”。也真应了“家门不幸”那句话,长大成人的陈家幺孙成了全省最有名的“康党”乃至“乱党”,致使陈家在清末和民初两度被抄。当然,老人未曾料到的是,挨打从来不哭的倔犟的孙儿长大成人后,居然成为超时代的思想家,不独生前名满华夏令万众景仰,而且死后六十多年,越发显现出其思想与人格的光辉!

    小庆同十岁那年,“白胡爹爹”病死了,再也没有体罚他的严师了。母亲连续为他聘了几位塾师,但均没待多久就走人了,想必人家都受不了这个性格叛逆的学童。无奈,已是秀才的大哥陈庆元只好亲自给弟弟当起老师。陈独秀说过,大哥是个像阿弥陀佛一样慈善的好人,跟着哥哥学习的那段时间,他才对读书有了兴趣。

    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十七岁的陈独秀头一次进考场。他说过,那完全是为了“敷衍母亲”而去的,因为慈母总是唠叨他要为一辈子没能中举的父亲争光,而且说着说着就流泪了。陈独秀打小最怕母亲哭,娘一哭他也就跟着哭起来。所以,只得硬着头皮上考场。见试题出得别扭,他索性一通乱答,把能想起来的难字和荒谬的古文写了满满几张纸。回家给哥哥看草稿时,哥哥直皱眉头。却不料,这次恶作剧的结果,竟是蒙过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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