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5)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部分工人编排成队,包围了执政府与段祺瑞住宅,准备将段执政抓出来公审。政府的一再忍让更激发了民众领袖和学生们反政府的斗志,也为日后以更加激烈的手段冲击政府埋下了可怕的伏笔。李大钊领导的这场未遂的平民政变,以国民军拒绝响应而失败。愤怒无处发泄的大学生们一气儿捣毁了三位政府高官的私宅——李大钊的恩人与好友、时任教育部总长的章士钊的家,京师警察总监朱深和财政部总长李思浩的家,也都成了学生们发泄爱国义愤的地方。

    “首都革命”流产之后不久,郭松龄的倒奉战争也以他与妻子双双被俘并遭处决而告终结。时已1926年1月。民众领袖们在京发起了“反日讨张联盟”,在中央公园社稷坛为郭氏举行了追悼大会,李教授亲自登台演讲,痛斥奉张,痛悼郭氏。

    李大钊的越来越激烈的亲苏反奉言行,传到张作霖那儿,无疑都被捻成了一根越来越粗的绳子,两年后,正是这根绳索勒死了他。

    紧接着,“大沽口事件”传回京城。李大钊等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国民运动”。在家中,在北大,在苏联大使馆的某个房间里,在国民军的某位将领的办公室中,他密集约谈,频繁奔波,真正成了章士钊所说的“发踪指示”的幕后指挥者。对了,那时,他已经和在段祺瑞执政府任秘书长的章士钊断了往来,但与其夫人吴弱男女士继续保持着良好的友谊。

    载入史册的1926年3月18日那天,李大钊公开露面了。不过,形象颇为不佳。

    当天上午10时在天安门前举行的“北京反对八国通牒国民示威大会”上,李大钊并没露面。在大会上讲话的是国民党北方负责人徐谦、顾孟余等。中午,游行队伍与执政府卫队对峙时,也没人注意李先生的到来。卫队开枪后,游行示威者轰然而散,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亡命者躲到了执政府大门对面的大影壁后,此影壁东西两边,各有执政府卫队旅的一座马号。无意中,这位老先生看到了李大钊:

    还有人写道,像许多急于逃命的人一样,李大钊的“鞋、帽、眼镜都失落了”,脸上、手上都沾有血污。这位著名的民众领袖只能像其他亡命者一样,光着脚顺着大街往南逃去。

    然而,1979年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李大钊传》里的描写,与这位亲历者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其绘声绘色的文字称:

    我读过的“三·一八”当事者的原始回忆文章,没有找到类似的记录,不知“权威”们典自何出。倒是李大钊手下的中共北京市委常委赵世炎等人做过这样的事:在赶回苏联使馆后,赵世炎向李大钊汇报说,枪响后,他越墙而出,巧遇萧子暲(即萧三,萧子昇之弟)、刘伯庄同志,“我们把党、团员组织起来,并联络群众中的积极分子,编成救护小组,分别把负伤的群众送往附近医院”。把手下人干的好事“上调”到领导头上,如同“文化大革命”时把朱德的扁担“下放”到林彪肩上,荒诞,但却真实。“历史为政治服务”体制下的“历史”往往会与历史事实相去甚远。

    “三·一八”第二天,李大钊就和徐谦、顾孟余等人遭到执政府通缉。他们不得不关闭了在翠花胡同里的国民党北京特别市党部,都退缩到苏联使馆的旧兵营里藏身。徐谦本来就是冯玉祥政变后应邀到北京主持庚款委员会的人。奉张攻入北京之前,徐、顾等人藏在苏联使馆的小卧车里,平安转移至京城西北郊的国民军防地,后又退至苏联境内,辗转海参崴南下广东。而李大钊则留守在东交民巷,并陆续将若干国共两党北方区的骨干人员安排入内。

    按国际惯例,使馆区是外国人的领地,未经许可,驻在国的国民不得入内,尤其是根据《辛丑条约》的规定,中国人不得携武器擅入使馆区,失意的军人若进入其间避难,无论是栖身哪家使馆,还是入住六国饭店或医院,必须解除武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