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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好了招工手续,范泽天便和其他新矿工一起被领进了矿场。

    矿场背靠着拔地而起气势磅礴的青阳山,山腰露着两口黑魆魆的矿井,矿工们拖着煤车在矿井里进进出出,矿场上机器轰鸣人声鼎沸,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

    距矿场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排工棚,工棚被隔成一小间一小间,是矿工们的宿舍。

    离工棚不远,有一间平房,是矿场高级管理人员办公和住宿的地方。

    一间工棚只有六七平方米,放着一架上下两层的铁架床,每间房住两个人。

    与范泽天共住一室的是一个瘦瘦的中年汉子,叫何振飞,是本地人。

    他俩刚放下行李铺好床,矿工队长便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催他们这些新来的矿工赶快去干活儿,说是厂长马上就要来矿场检查工作了。

    新来的矿工们不敢怠慢,马上换好工作服,戴上装有矿灯的安全帽,来到矿井口,听候队长调配。

    有的被分配到井里去挖煤,有的被分配到井里打桩,范泽天与何振飞两个人被分配去拉煤车。

    范泽天拉了一辆煤车向矿井深处走去。

    矿井挖得很低,只有半人多高,人在里面行走,必须手脚朝地才能进去。

    矿井两边打着木桩,上面横着厚厚的木板,架着上面的泥土。

    矿井很窄,刚好能容两辆煤车通过,一辆进来一辆出去。

    由于排水系统不完善,矿井下面十分潮湿,而且通风透光条件也不好,井下空气十分憋闷,光线黑暗,虽然有头顶的矿灯照路,但范泽天还是摔了两个大跟头才跌跌撞撞地把里面的情况摸清楚。

    他心里暗暗吃惊,在这样的环境下干活儿,死神如影随形,怎么能不出事故呢?

    矿井有近两百米深,范泽天将煤车拖进去之后,挖煤的矿工很快便将煤车装满,他便开始拖着煤车往回走。

    一车湿淋淋的原煤有两百多斤重,加上脚下的路又泥泞难行,范泽天基本上是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前爬行。

    等到第一车煤拉出来时,他已累得筋疲力尽,浑身上下满是泥水,脸上也沾了厚厚的一层黑煤。

    拉着第三车原煤走到半路上时,范泽天前面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矿工摔了一跤,煤车不住地向后滑着。

    范泽天眼疾手快,急忙伸出一只手抵住了煤车,老矿工这才有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拉着车继续前进。

    出到井口,范泽天看见有一辆漂亮的小轿车从矿场大门口缓缓驶了进来,在矿场上那栋管理员办公的平房前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位白白胖胖、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平房里立即涌出一帮人迎住了他。

    他们一齐向着矿井这边走来。

    走近了,范泽天才看清楚,那中年男子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嘴里叼着“大中华”,不时朝着正在矿场上挥汗劳作的矿工们指指点点。

    他左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陪着笑脸向他说着什么。

    中年男子的右手臂挽着一位二十来岁、身着短衣长裙的漂亮女郎。

    范泽天止不住心中好奇,赶上前面那名老矿工,悄悄地问:“大叔,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是谁呀?前呼后拥的,这么威风。”

    老矿工撇撇嘴巴说:“除了老板,还有谁有这么大气派呢?”

    范泽天“哦”了一声,这才明白原来是厂长于荣宗来检查工作了。

    老矿工继续说:“于老板平时不轻易上山的,矿场的事一般都交给秦主管管理——就是他左边那个男人,他叫秦暴,是这儿的主管。整天对着矿工凶巴巴的,一见了老板就变成了哈巴狗。”

    “挽着于老板胳膊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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