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回去那里?你不介意吗?”
“你是说怕我触景伤情?”
“嗯。”
“你不知道在许多谋杀案中,凶手事后都会回到案发现场的吗?”
“但你不是凶手,你是那具尸体。”
“我是在说笑话,读数学的人是不是都象你这样,理智得近乎残酷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残酷,忍不住笑了两声,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头一次笑。
方惠枣在餐厅里等了一个晚上,李澄没有出现。这天之后,李澄再没有消息,他的漫画仍然天天在报纸上刊登,证明他还活着。也许,他不是忘记了和她的约会,而是赴约之前,他忽然改变主意,他不想再到那家餐厅。这样想的时候,她就原谅了他的失约。
学校明天就开课了,方惠枣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当老师,是不是一位好老师,将来的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她本来以为她身边的男人会鼓励她,陪她面对不可知的将来。现在,却是她一个人孤单地面对将来,她觉得有点害怕。她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史明生,电话那一头传来他的声音。
“是我。”她战战兢兢地说。
“有什么事?”
“我明天正式当老师了。”
“恭喜你。”
“我很想见你,我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你了,你现在有空吗?”
“改天好吗?”
“今天晚上可以吗?”“现在不行。”
“我只想见见你,不会花你很多时间。”
“对不起,我真的没空。”他推搪。
“那算了吧。”为了尊严,她挂上电话。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她蹲在电话旁边,为自己哭泣。电话的铃声再响起,她连忙拿起话筒。
“喂,是阿枣吗?我是李澄。”她拿着话筒,不停的呜咽,说不出一个字。
“不要哭,有什么事慢慢说。”
她不停的喘气,他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李澄很快来到。方惠枣打开门,他看到她披头散发,脚上只趿着一只拖鞋,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
“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她问。
方惠枣和李澄来到史明生的家外面,她用力揿门铃,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
“谁住在里面?”他问。
“我男朋友,以前的。”
“里面好象没有人。”
她掏出钥匙开门,但那一串钥匙无法把门打开。
“看来他已经把门锁换掉了。”李澄说。
“不会的,你胡说!”她试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法把门打开。她不敢相信史明生竟然把门锁换掉,他真的那么渴望要摆脱她吗?
她走到后楼梯,那里放着几袋由住客丢出来的垃圾。她蹲下来把黑色那一袋垃圾解开,把里面的垃圾通通倒在地上。
“你干吗?”他以为她疯了。
“这一袋垃圾是他扔出来的。”她蹲在地上翻垃圾。
“你怎么知道?”
“这款垃圾袋是我替他买的。”
“你想找些什么?”
“找找有没有女人用的东西。”
“找到又怎样?”
“那就证明他们已经住在一起。”
“证明了又怎样?”
“你别理我。”
她疯疯癫癫的在那堆剩菜残羹里寻找线索,给她找到一排锡制的药丸包装纸,里面的药已经掏空。
“这是什么药?”她问李澄。
“避孕药。”他看了看说。
“你怎么知道是避孕药?你吃过吗?”她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