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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F县城郊的中学生仁科修二,忘不了三月八日夜间发生的事情。三月八日这个日子是根据丢在现场的“资料”推测的,不一定准确。

    修二饲养着一只乌龟。它是很普通的一只龟,在街上玩赏动物商店里买来的。没有兄弟的修二,给它起了一个“坦克郎”的名字,象弟弟一样疼爱它。本来毫无表情和反应的乌龟,好象已领会了主人对它的感情,对主人表现出一些反应来。修二一接近它就会伸出头睁开眼。刚从动物商店买来时,不吃饲料,使修二很担心,现在能直接从修二手中吃饲料了。修二因放心不下“坦克郎”,连学校组织的旅行也不想去,后来在父母的说服下才勉强去参加。但在旅行中,心里总惦记着“坦克郎”,使得旅行不那么偷快。三月八日晚,开春后的第一场暴风雨刮走了罩在饲养盒上的铁丝网,象弟弟一样的“坦克郎”逃跑了。

    修二在走廊和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以及附近一带都找遍了,但没有找到“坦克郎”,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才找到。因为修二不死心,下课后扩大了寻找的范围,凡是它有可能潜伏的所有的石头底下和草丛他都去找。离修二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因铺了沥青,而且附近房子也比较少,所以从干线公路抄近路的人最近也多起来了。“坦克郎”不会爬到这么远的地方,但离马路不远有个小池子,它也许会爬到这个小池子来。乌龟从饲养盒出来后,如果走直线,也能爬到这里。修二抱着一线希望寻找了这一带的所有角落,但仍找不着。他打消了再找“坦克郎”的念头,要回去时,修二的眼睛盯在路旁的草丛上,那里有个象玻璃片那样的东西。为什么这些东西丢在这个地方?——疑惑的目光发现了在草丛里的血迹。看来这里的血迹原来还比较多,前天夜里下的一场大雨也未能把它冲洗干净。修二马上联想到交通事故,不过没有听说最近在附近发生过什么交通事故。那么这是什么血迹呢?是交通肇事者的血迹吗?如果是这样,尸体应该还在原地才对。正当修二的注意力有些分散时,他看到了离几公尺远的路旁有扁平状物体,象是龟壳。如果是“坦克郎”,好象比它大,也比它高,修二上前去一看,很快认出了外壳的形状和花纹就是“坦克郎”。修二喊了声“坦克郎”后,伸出去的手在半途停住了,那是一个已经被车子轧碎了的“坦克郎”的尸体。看来,那坚固的龟壳也没能顶得住汽车的重量和速度,龟壳已被轧平,内脏也从头部和脚部被挤出来。修二手里捧着可怜的“坦克郎”的尸体,只说了一句“‘坦克郎’你怎么变成这样?”就再也说不出话,呆呆地站着。被轧扁得象盘子一样的东西,难道是“坦克郎”吗?它已经变得再不能伸出头来,也不能睁开眼睛,更不能高高兴兴地吃修二手中的饲料了。也许罪犯以为最多是轧蹦了一块小石头,但对修二来说却是个宝贵的“弟弟”。

    “‘坦克郎’,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它没有回答。修二捧着“坦克郎”的尸体流下了眼泪。

    从开始的强烈震动和悲伤中恢复过来后,修二的脑子里逐渐产生了疑问,草丛里的血迹是“坦克郎”的吗?如果是它的,那就太多了,它那小小的躯体绝不会流出那么多血。就算是“坦克郎”的血,那为什么尸体在离沾有血迹的草丛几公尺远的地方呢?是被后面来的车蹦飞的吗?为什么玻璃的碎片落在草丛里呢?只轧了一只小龟,就能从汽车上掉下那么多玻璃吗?那么,会不会汽车还碰了别的什么东西呢?是不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血把草丛染红的呢……

    修二的推理范围逐渐扩大。假定肇事车先轧了“坦克郎”,由于受到冲击掌握不住方向盘,从而伤害了过路人。因这事发生在暴风雨的深夜,当时没有过路人和目击者,罪犯趁机逃跑,带走了被害者。这种解释大体上是符合逻辑的。罪犯当时不知道还轧坏了“坦克郎”,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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