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酒。”
“这么说你没喝醉。”
“我从来没喝醉过。”
“你的头脑很清醒。”
“当然。”
“依你看,苏珊喝醉了吗?”
“也许有那么点醉意吧,应该说是开心,她非常开心。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向西南方,视野很好,望出去是公园旁的艾塞克斯饭店的红色招牌。”
“全部属实,”博格又敲着会议桌对我说,“苏珊的血液酒精浓度是百分之十一,喝了不少。”她接着说明了几项苏珊尸体的化验结果。
“接着发生了什么事?”她问尚多内。
“我们牵起手。她把我的手指放进嘴里,一根根放,非常性感。我们开始接吻。”
“你知道那是几点钟吗?”
“我没那个心思看表。”
“你戴了表?”
“是的。”
“那块表还在吗?”
“不在了。在那之后我的生活变了样,都是他们害的。”他说“他们”时愤愤的。每次提到“他们”他就飞沬四溅,好像真的痛恨到了极点。“我没钱花了,只好在大约一年前把表当掉。”
“他们?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些人?执法探员?”
“美国联邦探员。”
“还是继续说苏珊吧。”博格引导着他。
“我个性腼腆,不知道你想了解得多详细。”他拿起可乐来喝,嘴唇像条灰色的虫一般缠住吸管。
我无法想象会有人想要亲吻那样的嘴唇、触摸那样的男人。
“我想请你把记得的全部告诉我,”博格对他说,“告诉我真相,尚多内先生。”
尚多内放下可乐。塔利的袖臂再度进入画面,吓了我一跳。他又替尚多内点了根骆驼香烟。我不知道尚多内是否想到塔利正是联邦探员,是他所指控的那些一直在跟踪他、毁了他一生的人中的一个。“好吧,我会告诉你。我并不情愿,但我会尽量配合。”尚多内吐着烟雾说。
“请继续,尽可能把记得的都说出来。”
“我们吻了一阵子,事情进展得很快。”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事情进展得很快,是什么意思?”
一般而言说到做爱就够了·主持审讯、现场模拟或交叉询问的警官或律师通常不会要求作细节陈述,可若要分析尚多内对于性的态度,苏珊等我们认为遭其毒手的女性受害者所承受的性暴力细节就变得很重要。
“我不想说。”尚多内说。他又在戏弄博格了。他想要她哄他。
“为什么?”博格问。
“我不喜欢谈这类事情,尤其当着女性的面。”
“你最好把我看成检察官而非女人。”博格对他说。
“我在跟你说话,很难不去想你是女人,”他轻声说着,微微一笑,“尤其你又那么漂亮。”
“你看得到我?”
“看不太清楚。可是我知道你很漂亮,听说的。”
“尚多内先生,我不得不要求你别提及及关于我个人的事。明白吗?”
他盯着她,点了点头。
“你吻苏珊后还对她做了什么?之后做了什么?你触摸她,爱抚她,脱去她的衣服?她有没有触摸你,爱抚你,把你的衣服脱去?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还记得她当时穿的衣服吗?”
“棕色皮长裤。我觉得很像比利时巧克力的顔色,很紧,但不低俗。她穿了靴子,棕色半筒皮靴。黑色上衣,类似紧身运动服,长袖的。”他仰头看着天花板,“领口很低,相当低,是那种在两腿之间加了扣的上衣。”他伸出手做了个解扣的动作,那长满浅色短毛的手指让我想起仙人掌和奶瓶刷。
“连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