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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门口,看见你抱着阿宝温柔小心的模样。我想,这样的女子,肯定不是坏人。希望日后,你也能这样抱着自己孩子,好好活下去。”

    她怔怔地仰头看他,喉口哽住,微有艰涩:“可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有这样的一天……”

    “会有的,上天不会亏待好人。”

    他说着,轻轻朝她点点头,拨转马身而去。

    她目送着他离去,强忍住眼泪,在竹林之中披上了他的衣服,踏上了那艘船。

    船老大在催促客人登船,客商们东倒西歪抱着自己的货物坐在甲板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热情地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

    满满当当的船吃了深深的水,摇摇晃晃地顺着芦苇荡一路往前。

    禹宣的衣服偏大许多,滴翠勉强拢住袖口与下摆,坐在船舱之内,将头靠在竹篾编织的窗上。

    船行水上,水面如同微微抖动的光滑丝绸。滴翠呆呆凝视着水面,一遍一遍地在心里想着那些重要的人和那些重要的事。

    但无论如何,伤害她的人都已经受到惩罚,遮掩她的阴霾也已经渐渐消散。她想,她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为了张二哥,也为了她的父亲。

    像每个最普通的女人一样,终有一日,她要与自己的爱人重逢,要抱着自己与爱人的孩子,在日光之下宁静而从容,忘却曾侵蚀过她的一切悲哀。

    夔王府,枕流榭。

    景毓回来禀报自己的任务:“王爷,那个吕滴翠……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李舒白微微皱眉,搁下手中笔问:“不是让你从大理寺外就一直跟着她吗?”

    “是,但到了城门外时,她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奴婢正在想如何上去保护她,结果有个路过的人将她救下了,”景毓说道,“奴婢想起王爷的吩咐是护送她离开京城,又见她已经上船离开,便不再跟下去了。”

    “嗯,夔王府可以帮她一时,但总不能管她一世,随她去吧。”李舒白听说她已脱险,便说道。

    景毓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李舒白见他这样,明白他还有话说,便示意他说完。

    “当时救了吕滴翠的那个人,是刚刚辞去职务的国子监学正禹宣。”

    李舒白沉吟片刻,嗯了一声,却没有其他反应。

    景毓十分聪明地行礼:“奴婢告退。”

    李舒白扬扬手,等他退下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水榭之中,却觉得四面水风侵袭,尽是灼热。

    他不觉站起来,沿着曲桥穿过荷花开遍的湖面,走向前院。

    今日当值的景雎正坐在偏厅,一边眉飞色舞地和对面的黄梓瑕说话,一边和她一起剥莲蓬吃。

    “哎,崇古,我听说你要跟王爷去蜀中了?蜀中可好啊,天府之国,听说景色特别美呢!”

    “嗯,估计很快就要出发了。”她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荷塘,轻声说。她的目光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仿佛正在看着遥远的又近在咫尺的那个人。

    李舒白在窗外看着她,想起说好要在成都府等待她的禹宣。

    禹宣。

    一个颇有点复杂、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人。

    他有杀人嫌疑,或许与她父母之死有关,可他又心地纯善,对幼童孤女施以援手,从不留名求报;他孤儿出身自强不息,可他又自甘堕落,与郭淑妃这样的女人都敢有纠葛。若说他喜欢黄梓瑕,为何要将她的情书作为罪证上呈,并一意认为她是凶手;若说他恨她,又为何真的抛弃自己的前途,回成都府等待她回去洗雪冤屈?

    黄梓瑕与景雎已经看见他了,赶紧站起走出,听候他吩咐。

    他示意她跟上,两人一起沿着荷塘边的柳荫走着。

    荷风徐来,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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