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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个数百年前的鬼魂,怎么可能带走朕最心爱的公主!”皇帝站在殿前,吼叫的声音似有嘶哑,却依然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怒杀机,“查!给朕查清楚!是谁在装神弄鬼,是谁在妖言惑众,是谁……杀了朕的灵徽!”

    所有人跪倒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声息。

    皇帝的声音在死寂的堂内回荡,隐隐回荡,却越显得悲恸。

    他猛然转身,眼睛瞪向同昌公主停尸的方向,胸口急剧起伏,悲怆与愤恨如同有形的火焰般在他身上燃烧,让他几乎要倾覆了面前的公主府,杀掉面前所有人给自己的女儿陪葬。

    望着女儿所在的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灼热的怒火终究慢慢变得冰凉,哀痛从头顶如水银般贯入,侵袭了他全身。火焰终究被寒意吞噬,他忽然明白,曾经抱在怀中的那一团软软的肉,已经不在了;曾经咯咯笑着喊他父皇的那个声音,已经不在了;曾经抓着他的手臂撒娇乞怜的那双手,已经不在了;始终怀着崇拜仰望着他的那双眼睛,也已经不在了。

    他疼爱了二十年,那个任性、骄傲、倔强的女儿,不在了。

    “杨崇古,就算你把整个京城翻过来……”皇帝缓缓抬起手,挡住自己眼中涌出来的眼泪,却挡不住声音的哽咽、身体的颤抖,他极慢极慢地说着,仿佛怕自己的气息一旦松懈,就要恸哭失声。

    “在公主出殡之前,你要给朕一个交代。朕要……将凶手在公主灵前挫骨扬灰!”

    黄梓瑕默然,只跪下向他叩首,郑重地说:“是。”

    “差点没命了……”

    公主的遗体停在正厅,皇帝离开之后,周子秦就擦了把汗,低声自言自语:“夔王爷在哪儿啊,他不在我好怕……”

    黄梓瑕看到厅外正站在那里默默无言的驸马韦保衡,便示意周子秦噤声,走到驸马面前行礼。

    韦保衡勉强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了,他的眼中全是泪,虽然竭力抑制,可依然滚滚落下来,无法自已。

    “都是……都是我的错,”他喃喃说着,声音虚浮,“夔王和你,都早已叮嘱过我……说过要守着公主……可她要出门,我却没拦住……”

    黄梓瑕黯然,也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只能说:“驸马请节哀。”

    他点一下头,声音哽咽,也说不出话。

    黄梓瑕见他这个模样,也只能再劝慰几句,带着周子秦出了公主府。

    出了公主府所在的十六王宅,黄梓瑕呆住了,周子秦也呆住了。

    李舒白的马车正在等着他们。而车旁站立着一个人,正是张行英。

    黄梓瑕和周子秦面面相觑,她先回过神,冲张行英点点头,赶紧到马车旁边行礼:“王爷。”

    李舒白正在车上看公文,眼皮都不抬:“限期几日?”

    “出殡之前。”

    “还好,皇上对你也算是宽容了。”他终于抬眼瞥了她一下,将自己手中的公文合上,说,“公主去世时,吕滴翠身在狱中,显然没有作案可能。”

    “而这三桩杀人案,很有可能是一个凶手连环作案,作案的手法,参考的是那张画,”黄梓瑕沉吟道,“所以,滴翠是前两桩案件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个张行英——”李舒白的目光转向窗外,“一直在大理寺外蹲着,像什么样子?你让他回家安心等消息,或者干脆将他从左金吾卫调过来,跟着你一起办案,替你们跑个腿也行。”

    黄梓瑕有点惊讶地看着他:“王爷的意思……是宽恕张行英了?”

    李舒白微微眯起眼看着她,说:“废话,你这遮遮掩掩和他私下来往的模样,谁看见了不烦?”

    “多谢王爷……”黄梓瑕理亏地低头,然后赶紧说:“那我先带张行英去大理寺,看滴翠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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