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盖东先生,允许我告诉您,您还没有体味到在这个独一无二的地方生活的种种好处!……生活温馨宁静,无忧无虑,稳定安全,物质条件是其它地方无法比拟的,四季如春,不必惧怕蹂躏大西洋这片海域的风暴,冬暖夏凉!……四季的变化对温和宜人的气候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在这里,我们根本无需害怕普路托①和耐普杜内②的怒火……”
他引用了神话中两个人物的名字,并且暗示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少得不能再少了。显而易见。工程师索科尔在嘲笑我。难道监护盖东也曾听说过普路托和耐普杜内的名字吗?……
“先生,”我说,“也许这里的气候很适合您,您也应当欣赏生活在……这座岩洞深处种种好处……”
我差点说出了“覆杯”岛的名字……我及时住了嘴。如果他们发觉我知道该岛的名字以及它位于百慕大群岛的西岸,后果不堪设想!
我继续说:
“但是,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我,我有权改换气候,我认为……”
“权力,的确。”
“我的意思是我有权出去,你们应该帮助我返回美洲大陆。”
“我没有任何反对您的良好理由,盖东先生,”索科尔工程师说,“您的要求在所有方面都是言之有理的。然而,请您注意我们生活在这里,享有宝贵而绝对的独立,我们不属于任何大国,也不受任何外界的势力控制,我们不是美洲和欧洲某一国家的移民……任何高尚善良的人都应该重视这一点……某位才人在他的回忆录中提到过这些出自诸神手笔的岩洞,从前诸神借托弗尼斯的嘴宣读他们的神谕……”
显然,工程师索科尔喜欢引用神话故事!在普路托和纳普杜内之后又引来托弗尼!啊!难道他认为一位疗养院的看护会认得托弗尼斯?……显然,这位性喜嘲弄的人在继续嘲笑我,我竭尽全力地按捺住自己,没有以同样的口吻回敬他。
“刚才,”我生硬地说,“我想进入这间府邸,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它是阿蒂卡斯伯爵的居所,而我被拦住了……”
“被谁,盖东先生?……”
“被伯爵的一名仆人。”
“这名仆人可能是奉命行事。”
“可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阿蒂卡斯伯爵该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想这恐怕很难……甚至不可能。”工程师索科尔笑着说。
“为什么?……”
“因为此地没有阿蒂卡斯伯爵。”
“您在开玩笑,我想!……我刚才还看见他……”
“您看见的不是阿蒂卡斯伯爵,盖东先生……”
“那么请问是谁呢?……”
“是海盗盖尔·卡拉日。”
以硬梆梆的口吻掷出这个名字后,索科尔工程师便走开了,我甚至没想到留住他。
海盗盖尔·卡拉日!
是的!……这个名字告诉了我许多事情!……,我知道这个名字,而后引起了什么样的回忆啊!……单单这个名字便向我说明了某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它告诉了我落在了什么人手中!……根据我已经知道的,以及到达“覆杯”岛后从工程师索科尔口中知道的事情,我必须讲一讲这位盖尔·卡拉日过去和现在的事情。
八九年之前,海盗在西太平洋肆意妄为,谋财害命的事件难以计数,从而使西太平洋的海域一片荒凉。那时候,在一次凶残的首领的率领下,一群来自各地的不法之徒,殖民地驻军中的逃兵,越狱的苦役犯,弃船而逃的水手,横行一时。这个团伙中的核心人物都是欧洲和美洲社会中的渣子败类,为了淘金,他们来到了澳大利亚南部的新威尔士省的各个地区。船长斯巴德和工程师索科尔就是这些淘金者中的一员,共同的趣味和性格立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