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普森小姐那天晚上就住在空闲的卧室里。
“最重要的事情,”她说,“就是给厄克特先生写一封短信,给他解释一下降神大会,然后告诉他你认为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遗嘱寄给他。”
“他会很吃惊。”布斯小姐说,“我想他一定会说,法官从来不相信和灵魂的交流。他一定会很奇怪我们是如何打开保险柜的。”
“嗯,但是灵魂直接告诉我们就是两个重复字母的组合,不是吗?他不能忽视这样的一个消息,不是吗?你诚实的最好见证就是直接把遗嘱寄给他。你不想让他来看看保险箱里其他的东西,让他来改变字母的组合,对吗?”
“我们保管好遗嘱然后让他来拿是不是更好?”
“但是也许他要的很急。”
“那为什么他没有自己来拿?”
克林普森小姐感觉有点恼火。不把唯灵论的情况考虑在内,布斯小姐表现出了一点独立的判断力。
“或许他还不知道他需要遗嘱。也许是灵魂预见到他明天一早会急需遗嘱。”
“哦,对了,很可能是这样。如果人可以充分的应用这种被给与的神奇的指引,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预知,可以提前做准备了!嗯,我觉得你是对的。我们找一个大的信封装它,然后我会给他写封信,明天早上第一班邮差给他寄去。”
“最好是挂号的。”克林普森小姐说,“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把它送到邮局去。”
“你去吗?那我的心里就轻松了。那现在,我想你和我一样的累了,所以我现在去弄一壶热水来灌暖水瓶,我马上就回来。你愿意在我屋里舒服地待一会儿吗?我去给你的床上铺上床单。什么?不,真的,我铺的很快,你就别介意了。我经常自己铺床。”
“那么我去看看茶壶,”克林普森小姐说,“我这是想让我自己有点用。”
“很好。不会等很长时间的,水在厨房的炉子上就很热了。”
茶壶里的水快要沸腾了,发出了嗡嗡的声响。克林普森小姐自己在厨房里,并没有浪费时间,她踮着脚尖走了出来,站在楼梯脚下,竖着耳朵听着护士的脚步走远了。
然后她溜进了小起居室,拿起了封着遗嘱的信封和她揣在怀里可以当做武器的一把裁纸刀,匆匆回到了厨房里。
没有看见壶嘴里持续的冒汽之前,根本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壶里的水会接近沸腾。壶响着,每隔一会儿会冒出一点水汽,好像故意在逗着看着它的人。对于克林普森小姐来说,那天晚上水沸腾之前的时间足够铺二十个床了,但是看着壶,它也不能一直吸收热量。后来再看这好像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其实只有七分钟。克林普森小姐偷偷摸摸地把信封的封盖放到了滚烫的蒸汽前。
“我不必那么紧张,”克林普森小姐说,“哦,神灵保佑,我不必那么紧张,否则我会撕坏它的。”
她把裁纸刀轻轻地插进信封的封盖下,非常利索地挑开了,而就在这时布斯小姐的脚步声又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克林普森小姐轻巧地把裁纸刀扔在了炉子的后面,为了防止封盖重新自己粘上,她把它反折了过来,塞到了墙上盖餐具的布后面。
“水已经烧好了!”她高兴地说,“暖瓶在哪里?”
她的手稳稳地把水灌好,这是她沉着的证明。布斯小姐感谢了她,一手拎着一个水瓶上了楼。
克林普森小姐把信封从藏匿的地方拿了出来,抽出了遗嘱,很快地开始浏览。
这不是一份很长的文件,除了一些法律的术语,意思很好理解。几分钟之后她就把遗嘱放回了信封里,弄湿了糨糊,把封盖重新粘好了。她把它放进自己裙子的口袋里——因为她的裙子是老式的,很有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