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指叉球,甚至在本垒上弹了一下。
投完以后,我被告知已经可以回去了,正准备走进更衣室的时候,有个叫田中的教练叫住了我。教练把应试生交来的资料理齐,夹进文件夹里。
“您是K乐器的?”他问。
“对。”我紧张地回答。不知是不是他的年龄比较大的缘故,所以说话很有礼貌。不过教练接下来迟迟没有说下文,等着的时候我的脚便止不住地颤抖。我怀疑他是不是正选择措辞,想告诉我没有合格,但又不伤害我的感情。我想,该不是已经当场落选了吧。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独自在雨中对着滨松的市营游泳池的墙壁继续练习投球的日子及送报纸的日子。这些辛苦都是为了这一天。
“今天状态怎么样?”教练问道。
“这个……”刚开口我就顿住了。一瞬间我感到相当苦恼,该怎么回答呢?该说发挥得不怎么样,平时状态更好吗?正犹豫着,教练又发话了。
“你的球种有些少啊。”
“是。”这句话刺痛了我的内心。因为我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控球不错呢。”
这句话让我的心情又升上了天。
“是吗,谢谢夸奖。”说完,我低下了头。
仅凭这一句话,感谢之情就溢满胸口,阵阵作痛。
我想,就算只有这句话也值了,得到职业棒球教练的肯定,让我放弃棒球也无憾了。
想来原本这地方不辞去K乐器的工作是来不了的。要是我没想通,说不定真就这样做了。
但这次我却能不把工作辞掉,留好退路来到这里。
仅就这点而言就值得感激了。
“想打职业棒球吗?”
“想,当然想。”我回答道。
“你也不算不合格,但是介于两者之间。”他说。
“是。”我回答。不算不合格,有这句话,心情就没有那么糟了。
“请允许我先持保留意见。因为还要和其他人的成绩进行比较。”田中教练说。
“好,谢谢您。”我说,并脱掉帽子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滨松后我向伊东汇报了情况。
“哟,很棒嘛。”他说。
“这很棒吗?”
“要是不行的话当场就会说了吧?他的语气听来有戏啊。”伊东说,“如果不合格通知没来的话,就等选秀会咯?可是有记者见面会的哟,和武智他们一起。”
“如果不合格通知没来的话……”我又重复了一遍,对有记者见面会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反应。
然而,令人恐惧的不合格的通知最终并没有寄来。我收到的是标明选秀会等候场地的明信片。
会场在东京T酒店的孔雀间。有可能会被录用的期待极度地膨胀着。
我乘着新干线到了T酒店,孔雀间是间铺着绒毯的非常豪华的大厅,兼作选手等候指名及进行记者会见的场地。
记者会见用的场地的墙角处竖着金屏风,前方有一张盖着白布的长方形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大排麦克风。此处高于平地一个台阶,在盖着白布的桌子后准备了约摸十把椅子以供多人落座。
对面的记者团的区域则挤挤挨挨地排列着无数折叠椅。
不知道几小时后我是不是也会坐在这条铺着白布的桌席后呢?但不管如何调动想象力,我的脑海中都没有浮现出这样的场景。我觉得自己可能会落选。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K乐器棒球部以外的人我要来这儿。我心里已经做好老老实实地回到滨松,继续在K乐器工作的准备。
在可以看到记者会见场地的大厅一角,有一台大型电视,电视前摆着无数折叠椅。流程的安排似乎是让等待指名的选手一边用这台电